大軒王朝,令江道。
方家。
“哼哈!”
震耳欲聾的出拳聲回蕩在偌大的武場之上。
四隻青麵石獅拱衛武場,石獅相間處,一排排兵器架上琳琅滿目的堆積著刀槍劍戟各式兵刃。
再往裏,無數方家弟子揮汗如雨。
動作整齊劃一,不少人從出拳間竟有虎嘯獅吼的奇音迸發。
武場最中央是一座百平的擂台。
台上有一紅一灰兩道身影交手,或許不能說是交手。
是身穿灰色麻衣的少年在單方麵的挨打。
擂台兩側,身穿紅衣胸前印有“方”字的少年們站在左側,身膀寬厚,肌膚細膩。
紅衣之內還有一件銀色軟甲,言談間眉宇中帶著些許傲氣。
一身灰色麻衣的少年們站在右側,身形也算壯實,但身上肌膚裸露出是各式兵刃的傷痕還有淤青。
有人望著對麵神情諂媚,瞧著人畜無害。有人怒目而視,眼中都是火氣。也有人神情死寂,毫無波瀾。
秦淮就是後者。
本以為穿越到一個玄幻世界能大放異彩,誰知剛穿越就趕上戰亂,父母身死自己也被人販子擄走賣到了令江道方家,成為一名武奴。
武奴每天的任務就是打磨方家武學招式做方家弟子的陪練。
卯時起,一直練到深夜才能睡。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方家弟子在訓練中得到更好的鍛煉。
但方家不傳功法。
因為在這個玄幻世界,唯有修行功法修出元氣才能算奇人異士,隻學武學招式就像一位武道家碰上了修仙者,兩人完全不再一個次元。
而無法修行,就意味著在這個玄幻世界永遠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砰!
一聲悶響。
擂台上一身灰衣的少年直接被一拳轟出,足足飛出去十餘米遠才轟然間摔在武奴們的腳邊。
“好!方古大哥好厲害啊!”
“方古大哥據說是青仙轉世,修行資質在我方家僅次於大小姐的存在。”
方家子弟之中,頓時人聲鼎沸,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遠處,幾位觀摩的方家長老也尤為滿意。
“隻論武技方古便在方家同輩中難逢敵手了。”
一位中年人欣慰的摸了摸胡子。
“也就秦淮那小子有點本事。”一位白發的長老說道。
“秦淮的武技確實不差,但也隻是武技而已。不通功法想要和古兒過招屬實是天方夜譚。”
“我原本還想收那小子做家臣呢,但我觀他資質實在不堪入目,再有身體殘缺更是雪上加霜啊……”兩位長老話音落下,都是笑著搖搖頭。
“聽說是早年被人販子打罵不聽話的秦淮時,被人打斷了經脈。”中年人笑嗬嗬道。
“可惜嘍~”
“有什麼可惜的,修行之路,本就是天選之事,古兒便是那天選之人。僅僅十二歲就已經是搬血境二重了。”
眾人談笑間,台上一頭綠發的少年方古滿臉不屑,他不僅頭發是綠色,瞳仁竟然也是綠色。
嘴裏嘟囔道,“沒意思,真沒意思。這群武奴不通功法,對現在的我來說完全沒有訓練的意義了啊。”
方古掃了眼麵前的武奴,最後將視線定格在秦淮的身上。
“你……算了,你也提不起本少爺的興趣。凡夫俗子終歸是凡夫俗子,今天就先這樣吧。”
方古揮揮手,轉身瀟灑的離開。
一眾武奴這才如釋重負的拉著被方古打傷的柱子解散。
“那方古下手真是太狠了。”
“就是,一招黑犀爪斷了柱子一隻左膀子。”
一眾武奴唉聲歎氣,“這日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眾人抬著被打殘的柱子回到屋子,秦淮突然越過人群來到柱子麵前。
“淮哥。”
眾人連忙朝著長相頗為俊郎的隻有十五歲左右的秦淮恭敬的喊了一聲,旋即為其讓出一條路來。
“武技武技,本身就是一種技巧。不會攻擊堅硬的骨骼,柱子看似受傷極重,實際上並未傷筋動骨,隻是關節脫臼而已。”
秦淮侃侃而談,旋即一手抓住柱子的左手。
哢哢哢!
三聲脆響響起,秦淮緩緩將柱子的手放好,還有五枚銅板不小心落入柱子的手中。
“去藥房抓點百善草熬上三個時辰,敷在傷口,一日兩次,一次一個時辰,三五日就差不多好了。”
秦淮自語道。
“淮哥,你真是神了啊。這要我們自己療養,怕是半個月都不會有上工的機會了。”
周圍的武奴們一臉崇拜。
他們的工錢和其他方家家奴不一樣,保底的工錢雖然也有,但身為武奴他們平日吃的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