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誒""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等他們倆出去了,才歎口氣。蘇父蘇政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你看我倩倩和銀川是不是挺配?兩個人要真能在一起,多好。銀川是個好孩子,要是把我們倩倩交他們顧家,那我就是真放心。""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亂說。""蘇政清斥了一句:""你這話和我說說就算了,別給蘇朗家聽了去。還有,等倩倩回來,你得告訴她,別和其他人手牽手的,這要是傳出去,像個什麼樣子!""
""你看你,又來了。她和銀川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對銀川就和對哥哥一樣,能有什麼不像樣子的。你就是迂腐,他們年輕人可根本不當那麼一回事。""
""我是說不過你!不過倩倩和蘇朗的結婚請柬都印好了,你總得好好教著,別節外生枝。""
""那要真能節外生枝,他們這婚姻結了也穩固不了的。""
""……""蘇政清沒好氣的瞪了妻子一眼。這像當媽說出的話麼?
顧銀川的車,一路開得很快。他神色不是很好,蘇倩坐在一旁,捏著安全帶,連連側目看他。
""你怎麼了?說是帶我來兜風,結果和飆車一樣。心情又不好了?""蘇倩問他。
顧銀川看她一眼,看到她捏緊的手,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她。把車速放緩下來,問她,""你平時心情不好,都是怎麼發泄的?""
""我?""蘇倩搖搖頭,""我很少有心情不好到需要發泄的時候。""
""如果今天會有呢?""
""為什麼?""蘇倩看著他,""你會讓我心情很不好?""
顧銀川沉沉的看她一眼,點頭,""是。今天我會讓你心情很不好。""
蘇倩抿緊唇,雙目探尋的望著他,似乎是在斟酌他話裏的真真假假。到最後,她哼了一聲,""今天晚上你強拉我出來,要是讓我心情不好了,我咬死你。""
顧銀川沉默了一會兒,扯了扯唇,""隻要你高興,怎麼咬都行。""
蘇倩總覺得今晚該有什麼事兒要發生,她想來想去,隻想得到大概是和顧銀川有關。可是……
當她被顧銀川拽到沁磊酒店的總統套間裏,見到床上正翻雲覆雨,玩得要多大膽有多大膽的一對男女時,她還是懵了。
蘇朗那般狼狽的從床上起身,看到她時,眼底的灰敗、窘迫、慌亂都無所遁形。
蘇倩站在那,隻覺得腿發軟,胸口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又狠又重,差點砸出一口血來。
好在,身後顧銀川和表哥兩個人給她當著支撐。她望著蘇朗,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突然間就變得說不出的陌生。
曾經那個讓她覺得安心的男人,拿生命救過她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如今,在她心裏,留下的就是最肮髒最不堪的和其他女人交歡的畫麵。
""顧銀川……""蘇倩喚人,發白的唇瓣抖得厲害。顧銀川眉心擰緊,上前一步,大掌環在她還在發抖的肩上,似是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送給她。
""你帶我走吧。""她聲音非常虛弱。飄渺得像是一層薄紗,輕輕的,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顧銀川牽住她冰冷的手,要帶她走。蘇朗心一擰,上前一步,攔住他們。
""倩倩,你聽我解釋……""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也不想聽。""蘇倩聲音很冷,整個人都冷下來,眼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迷霧,""我會和我爸媽說,過幾天的新娘換了人。他們會和我一樣,尊重你所有的選擇。""
她沒想到自己說出這番話,能這般冷靜。顧銀川也一樣詫異。
隻是……
看得出來,冷靜的麵具下,她的受傷。
蘇倩的話出口,蘇朗眼裏更添了悔恨。他握住蘇倩的手,似是不甘就這樣,始終不願鬆開。反倒握得更緊,手幾乎快掐進她手腕上去。
""蘇朗,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已經沒法挽回了。""開口的,是床上的女人。她身就套著蘇朗的襯衫,被這麼多人闖入,也絲毫不覺得害羞,隻是婀娜多姿的走過去,挽住蘇朗的手,儼然一副正牌女友的樣子,""我已經懷孕了,蘇朗,讓她走吧,以後,我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沒什麼不好的!""
她的話一說出來,別說蘇倩,連蘇朗都震了震。
顧銀川臉色陰沉,一把將蘇倩打橫抱起,直接就出了房間。可是,才把蘇倩放下,便又折返進去。
蘇倩扭頭去看,隻聽""砰……""一聲重響,門被人狠狠的從裏麵踢關。
緊接著,裏麵便傳來毆打聲和疼痛的悶哼聲。這聲音整整持續了十分鍾之久,連經過的服務員都聽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