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鉞敲了門,其中一個瘦瘦的小夥子來開的門。見到她背著小提琴站在外麵,趕緊嚷嚷,""喂!錦川,小嫂子來看你了!""
湛錦川裹著棉被,穿著拖鞋就跑出來了。
他是個陽光少年,此刻高燒,年輕的臉龐上浮出兩坨不正常的紅。反倒衝淡了些被病折磨出來的頹喪。
""你真跑來了?""他又驚又喜的盯著她。
""我來給你送藥,怕你再往上燒該燒糊塗了。""
""趕緊進來。""湛錦川牽住她的手,把她往屋子裏帶。看她一眼,皺眉,""你怎麼穿這麼少就跑來了?""
她就穿了條白裙子,裹了個鴨絨大衣。
湛錦川心疼得很,把自己的棉被拆開來,裹她身。
""你別管我了,把自己裹好。""楊鉞一見他穿的是背心,把棉被又給送回去。
湛錦川心裏美極了,索性將棉被一裹,把兩個人一塊兒裹住了。
""這樣就誰也不凍著了。""湛錦川離得她很近很近,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小鉞鉞,現在咱們可就是一張被子下的人了。以後,你得對我負責。""
她隻淺笑著,沒說話。
一旁兩人哇哇起哄,""單蓋一床被子你就是她的人啦?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就是,小嫂子,你別被他哄了。你們倆,還沒那個那個呢,不算!""室友邊說著,邊對著兩根食指,眼神別有意味。
鉞鉞臉色燥熱。
她想起那晚和季喻霖差點擦槍走火的事來,心裏既心虛又懊惱不已。
明明自己現在和湛錦川在一起,為什麼還會想別人?
""別聽他們胡扯。""這種話題,對於湛錦川和楊鉞之間來說,還有些不太適應。
湛錦川耳根子也有些發紅,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走,鉞鉞,去我的房間。""
""好。""
楊鉞跟著他一起進房間,他帶上門。
因為隻剩下他們兩個,剛剛的尷尬已經散去。
""你趕緊先把衣服穿上。""楊鉞邊指揮他,邊伸手探了探他額上的溫度。
超高的溫度,驚得她倒吸口氣,""燒得很厲害啊!""
""是有一點。""他把衣服套上。
之前還渾身無力,可是,現在看到她,覺得什麼都好了。
""你坐著,我給你去倒水,你把藥吃了。""
楊鉞拿了他的杯子,走到一邊去倒開水。
開水倒到一半,視線不經意落到牆角裏。
牆角裏,堆積了好幾份營養品。這個牌子不便宜,她認識的,向暔媽寄給她的就是這種。
""看什麼呢?""湛錦川見她在發呆,問了一句。
""嗯?沒什麼。""回神,抽開視線,繼續倒水。
湛錦川順著她剛剛的視線朝牆角看過去,又轉過來看了她一眼,""回頭你回去的時候,幫我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吧。""
楊鉞將水送到他手上,把藥拿出來,倒他手心。看他一眼,道:""我不用吃。""
""誰說給你吃了?""湛錦川抱著開水,吹了兩下,""那是你室友向暔送來的。""
""她送來的?""楊鉞驚訝。
她都不知道,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走得如此近了。
向暔和湛錦川是常常見麵的,但是,她以為他們都是因為她才見麵,沒有私下見過。
""昨天送過來的。你帶回去吧,我從不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