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有力的叩擊著地麵。
在凜冽的寒風中,更顯沉靜。
每一下,都像叩擊著她的心髒。震顫著,難受。有些痛……
等到他完全走近了,連霧霾都不再阻擋在他們兩人之間,她已經淚流滿麵。
四目相對,久久無聲。
""好久不見。""他,率先開口,嗓音黯啞。
是好久了……
每一刻,都似一種煎熬。隻要閉上眼,腦海裏就全是她的影子。想看看她,可是,也害怕見到她……
這副孱弱的樣子,如何能叫她看了去?
""是好久不見。""她哽咽著回他。
每一天都將她心底的委屈、驚慌,奮力擠壓,讓它們膨脹。一顆心,像是淬了毒一樣,一刻比一刻痛……
讓她寢食難安。每一天,度日如年。
""怎麼又哭了?""他唇角微彎。
嗓音是溫柔的,能聽得到其中滿滿的憐惜。手指,撫上她的頰,替她擦掉眼淚。
指腹,冰冷。
那份溫柔,讓她震顫。
她想也沒想,揚手"啪"一聲,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耳光。
像是恨極了他!
他落在她頰上的手,僵了僵。
她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恨恨的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肩與肩擦過,她能感受到他僵硬如石頭一樣的手臂。
才走出一步,卻被他忽然伸手從後麵把她抱住了。
""玉荀!""他低低的叫她的名字。即使此刻的他,虛弱無力,可是,卻將她抱得那麼緊,像是生命裏最後的一個擁抱,用盡全力。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她奮力扭著身體,轉過身去,伸手就推他。
他箍得更緊。
""你愛玩失蹤,就玩一輩子好了!最好再也不要出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哭叫著,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董夜白也不阻止她的動作,隻任她負氣的拳頭撲打在自己身上。
聽著她賭氣的話,心裏卻像裂了個縫。
""真的……再也不想見到我?""
""是,不想見到你!我現在很討厭你,討厭死了你!""
他覺得頰上她扇過的地方,有些疼。
深目,定定的看著她,眼神複雜。她不知道,也許……將來,就真的再看不見他了……
""可我現在想抱抱你。""董夜白難得的耍賴,唇角一勾,笑著將她更緊的擁進懷裏,""在這站了兩個小時,腿都凍麻了。""
他真的在這兒站了兩個小時?
顧玉荀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大衣並不是很厚,甚至有些單薄。
他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掌也是寒涼刺骨,沒有一點溫度。
她心疼,但語氣仍舊是硬邦邦的,有些哽咽,""為什麼現在才出現?膈""
他眼神幽深,夜裏的霧霾像是直接沉在他眼底,""一直在等我?""
""我需要一個答案。""
他當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答案脂。
""我手上傅氏的股票,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在密切關注?""
董夜白呼吸很重,很久都隻是安靜的看著她,最終頷首,回了一個很簡單的字眼,""是。""
她顫抖了下。
寒風,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