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樓房店鋪,花草樹木飛馳而過,絲毫不給人看清楚的機會。
窗內少年睡眼惺忪,穿著上個星期才寄到家的藍白校服,懷裏抱著黑色書包,背靠著套了黑色真皮的椅背。
看上去十分的萎靡不振、生無可戀。
塗了豆沙指甲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方向盤,透過車內後視鏡,可以看到一雙嚴厲中又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眼睛。
溫嵐通過後視鏡看到少年這一副模樣時,真有一股讓這小子回爐重造的衝動!
溫嵐恨鐵不成鋼的喊了一聲少年的名字:
“安野新!”
安野新懶懶的抬眸看著溫嵐,靜等她的下文。
安野新就是不想動!沒睡夠!好困!好想睡覺!!
溫嵐見安野新這副模樣,實在是真的很氣不打一處來,心裏一直默念: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再沒有出息也是自己生的,打死了就是辜負自己當年的半條命。
溫嵐開了一點窗,由於車速的原因,窗才打開,夏日暖風一刻不歇就往車裏灌。
安野新感受到了暖風,懶懶的開口了:“你還是別開了,不僅不降火氣,還容易上火。”
溫嵐再次氣衝衝的扭頭,怒瞪著安野新。
實在是沒忍住:“我尋思著我懷你的時候,每天都睡很飽,就是上了手術台又下了手術台,也一直都是精神飽滿的。這幾年也沒有虧欠過你一天覺,為什麼你永遠都是一副‘睡不夠’樣子?”
安野新調整了一下姿勢,沒別的意思,就是腰有點酸了,想找一個不廢腰的姿勢。
調整了半天,終於覺得舒服了那麼一點了,其實就是背靠到了車門了而已。
安野新:“溫小姐!我跟你不一樣,我上輩子就是一個睡神。而你……就是一個母夜叉!”
溫嵐猛地一個急刹車,安野新險些沒直接撞上擋風玻璃,要不是他係了安全帶,及時用手抓住了扶手的話。
安野新一臉震驚的看著溫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溫小姐,別人是謀殺親夫,你是謀殺親兒啊?你對得起你的半條命嗎?”
這小子一天不和自己杠真是過不下去了。
溫嵐開了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笑了起來。
安野新一見溫小姐笑出一邊酒窩,瞬間打了一個激靈。
溫小姐一出小酒窩,就證明一個名為‘不詳’的坑在等著安野。
隻聽溫小姐很溫和的說:“尊敬的安大少爺,您的學校到了,您可以下車去您的班級了。溫馨提示您:您這個學期如果遲到超過十次,那麼您就會被送到您親自起外號為‘規律機器人’的人的身邊待一個月哦!請您自己多注意哦!”
安野新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的看著溫小姐。
‘規律機器人’原名為溫律,是安野新的大表哥。一個每天早上五點準時起床,晚上十一點準時睡覺,一日三餐準時準點吃的人!
是安野新整個人生中最不樂意待一塊的人。
安野新十歲那年就和溫律一起待過,就隻是一起待過一個星期,安野新就受不了,哇哇大哭的給溫小姐打電話,說要回家,不要和表哥待一塊了。
隻可惜那時的溫小姐鐵血無情,壓根就不知道疼孩子,就隻想一心把安野新的懶床毛病給改了。
隻是溫小姐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了兩個程咬金,她本人不心疼,但是她親媽親爸心疼外孫,一聽到小外孫哭爹喊娘的要回家,就立刻去接走了,這讓溫小姐氣悶了好久。
但是幾天後,溫小姐發現隻要一提到溫律,安野新就會汗毛倒豎,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