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悟辛一回宮就直奔迎風閣。
風輕末一襲紅衣站在藥室後院的門口,院子被精心打理著,裏麵的藥材和花草都長得極好看,大片的紅玫瑰格外耀眼。雖已入冬,玫瑰依舊紅得熱烈,這是南宮悟辛親手種得,四季都開著花,因為風輕末喜歡。風吹過時,夾雜著幾片雪飄落下來,風輕末伸出手,欲接住幾片,手剛抬起來便被南宮悟辛從身後抱住,抬起的那隻手被身後的人握在了手心,“下雪了,冷嗎?”南宮悟辛問他。
“是有些冷了。”
南宮悟辛一把將他抱起往屋裏走,“抱在一起就不冷了。”然後把他放在藥室側室的紫檀木塌上。風輕末被放下時重心不穩,身體往後仰,伸手撐住才沒有倒下去。南宮悟辛繼續俯身湊近,臉幾乎貼到了風輕末臉上,笑著看著他。
風輕末無法起身,手繼續撐著,“你起來。”他對南宮悟辛說。
南宮悟辛又湊近了一點,依舊笑著,滿眼都是風輕末,“我不!湊這麼近,本王才能好好看著你啊。”
風輕末聞言低下了頭,臉微微泛紅,南宮悟辛臉上的笑意更加肆虐了。他將風輕末撐在床榻上的手拿起環在自己的腰上,“抱著本王就好了。”他在風輕末耳邊輕聲說,說完輕咬了一口風輕末的耳垂,這下風輕末的臉和脖子外加耳朵都紅了。此時的風輕末一襲紅衣,白皙的皮膚上泛著微微的紅,像極了世人夢寐以求的那朵開在雪山之巔的血蓮。
是的,是血蓮,一株紅得有些妖媚的雪蓮。
一片雪白裏,那抹鮮豔的紅格外引人矚目,它仿佛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極力把自己縮成一團,讓雪落滿全身,在其他雪蓮眼裏,這樣看起來就沒那麼奇怪了。
“我從未見過這樣一株雪蓮,紅得像血。”
“我敢肯定,它若修得成形,也一定是一個嗜血的怪物。”
······
這是雪山之巔其他雪蓮的對話,它聽了無數次,它把自己藏在雪堆裏,它希望寒意可以褪去自己的滿身鮮紅。
它終究還是成了世人夢寐以求的千山血蓮,以自己的血肉治愈了一座城。
南國沒有風,你無須再等我!
南國無風,而我需要你!
茫茫大漠中,一和尚牽著駱駝,駱駝上坐著一個女子,紅衣似火。隨著他們的移動,能聽到“叮鈴—叮鈴——”的鈴鐺聲,原來是那女子腳踝處係著一串鈴鐺。雖然麵紗遮住了半張臉,單看那雙靈動裏帶著嫵媚的眼睛就能想象到這是一個姿色了得的女子,眼睛黑白分明似醉非醉,眼角自帶淡淡紅暈。她的眼角有一朵紅色的玫瑰,嬌豔欲滴,仿佛是以她的身體為原料長在她的臉上,才能長久不枯越看越引人入迷。三千青絲一半簡單挽了起來,剩下的垂在身後。紅色的衣裙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輕紗在風中飄逸,和青絲一起。貧瘠無味的沙漠風光因為這樣一個女子的出現徒增了萬分色彩。
相比於女子,牽著駱駝的小和尚衣著打扮就樸素得有些過分了,一身灰白,一個剛入門的小和尚打扮。小和尚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即使在黃沙飛舞的戈壁沙漠裏,也能看到他那眼中的清澈。兩個風格迥異的人行走在沙漠中,畫麵出奇的好看。
“小和尚,累了嗎?”女子開口,聲音輕柔。
小和尚並沒有回答他。
見他不理自己,女子倒也不惱,反而笑著說,“小和尚,我可沒有逼你跟著我,既然你自願陪我去南國,多陪我說說話也是順道的事,一路上一聲不吭,可真是無聊死了。”
小和尚還是沒有理她,自顧自的牽著駱駝往前走。女子無聊的歎了口氣,然後甩了甩腳,鈴鐺的聲音更加歡快。
南國的大街上,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在街道穿行。隊伍最前麵有兩個騎馬的護衛,位高權大的坐在馬車裏,馬車後麵還跟著一些隨從。突然,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從人群中闖出來,隊伍前麵的護衛以為是刺客,飛下馬去抓他,結果那人隻是去撿滾到了路中間的饅頭。被擋住了去路,馬車裏的人有些不耐煩的發問,“什麼情況,哪條狗擋了我的道。”
護衛拎著那乞丐到馬車處,“敬王,是一個乞丐。”
馬車旁的人應聲掀開簾子,一個衣著富貴的男子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一臉傲慢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發現他們都在看著自己,生出一絲得意。接下來他將目光放到了那個小乞丐身上,看到他髒兮兮的模樣,滿臉嫌棄鄙夷,“我說是什麼狗東西那麼不長眼,廢了吧。”說著對手下人一招手,那乞丐便被人拖走了。
“敬王的手也是伸得長,我們南城的人,你也想用來祭你那把破刀?”一少年從天而降,一腳踹開了抓著乞丐的那人。
少年十五六歲,皮膚皙白,睫毛微翹,眉眼俊美,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從容的氣度,看似玩世不恭的模樣,細看了卻又生出一絲高高在上的氣魄。一身淡藍色的服飾,腰間掛著一塊蓮花玉佩,上麵刻著“南宮”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