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田雅美握緊槍的手在發抖,白木遙便體貼的替她收好。油門被她死踩到底,沿途風景從兩人身邊滑過。
最終,還是由白木遙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廣田小姐,對不起……”
他低垂下腦袋,雙手緊緊的握住安全帶,用力之大可以看到他泛白的指關節。
抬眼正是紅燈,車胎由於急刹路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似乎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廣田雅美靠在車座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她輕輕的撫摸著白木遙的腦袋,用劫後餘生的口吻說到:“不如說我很慶幸。”
“誒?”由於急刹的慣性被狠拍到車座上的白木遙此刻還有些暈眩,隻差那麼一點他就要放出替身來抱住自己了。
“雖然這麼說很無理,”廣田雅美輕輕的笑了一下“在我心裏白木君是弟弟一樣的存在呢。”
白木遙:我懷疑你在占我便宜:)
“做姐姐的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兩人都知道她真正所指的是什麼。
“廣田小姐一直是非常好的姐姐。”少年眨了眨眼。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廣田雅美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遠處的紅燈閃爍了幾下變化為綠色,此路通行。
“碰!”
和碰撞聲一同響起的是女人短促的尖叫聲。
坐在副駕駛的少年以超乎他身手的敏捷迅速的跳下了車子,徒留廣田雅美一人在車內驚魂不定。
白木遙飛快的跑到車前,該死,fbi的計劃提前了嗎?!
明明在他的印象中赤井秀一、諸伏景光、安室透這三個威士忌酒都是在一年後才會加入酒廠,怎麼就提前了呢?!
他半跪在男人身邊,手虛浮的放在他身上,完、全、不、想與某fbi有任何接觸呢!
在他發呆之餘,剛剛還躺在地上的男人以超乎他想象的力氣一把拽住了白木遙的手腕。森綠色的眼睛裏沒有一絲茫然,有的是捕獵者發起進攻時的眼神。
!
像是被那雙綠眼睛燙到了一樣,白木遙條件反射的向後仰去,卻因為手腕還被人拽著導致他重心不穩一下子被拽到了地上。
再看過去,哪有什麼綠眼睛,男人分明還在昏迷中。
嗬,赤井秀一,演我是吧?
你有本事裝昏迷,你倒是給我鬆開手啊!
“白木君……”實在等不回來人,廣田雅美也沒辦法繼續呆在車上了“這位先生還好嗎?”
“能有什麼問題,”少年沒好氣的坐在地上“雅美姐你起步能有多快速度,又不是開火箭。”
廣田雅美倒是沒對他的稱呼有什麼意見,反倒挺樂意見到少年朝氣滿滿的一麵。
白木遙麵對fbi時總有著輕微的心虛感,誰叫他做任務最瘋狂的那幾年大多都是在歐美地區呢?
那時與fbi鬥法鬥的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心虛。
雖然他早就知道赤井秀一會臥底進酒廠,可在他的計劃中,一年後的他早就結束‘臥底’行動,功成身退到公安那邊去了。
哪裏會和赤井秀一正麵對上呢?
他心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任務途中有沒有暴露的可能……唔,不會的不會的。
他行事向來嚴謹,有阿陣在前麵打先鋒,自己隻需要在後麵收尾就可以了。
毫不誇張的說,也正是多虧了他,官方那邊至少比原作少了太多的定罪證據。
更別提他們手上絕大部分證據都不過是他拋出去的煙霧彈。
所以這個該死的fbi能不能把手撒開!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將男人半拖半抱到車上往醫院駛去。
在這期間白木遙臭著臉被迫和對方一起擠在後座。
赤井秀一眯著眼睛偷瞄著炸毛的白木遙,好不容易壓下上翹的嘴角。
他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當時和琴酒一起出任務的少年,現在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是赤井秀一偶然間透過狙擊鏡瞥見的幽靈。
160左右的身高站在高大的琴酒身旁,嬌小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可就是那樣一個孩子,臉上掛著狡猾又肆意的笑意,看似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他們的計劃給破壞殆盡。
沒有證據證明他存在過,他就像一隻真正的幽靈,將自己的存在連同其搭檔的罪證一起,抹除的幹幹淨淨。
赤井秀一還未在同一人的手下敗過那麼多次。
這次他前來日本,勢要把這隻幽靈給揪到陽光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