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烈靠在李瑾瑜懷裏,馬車晃晃悠悠的讓她昏昏欲睡,李瑾瑜幹脆撐著胳膊讓她睡得舒服些。趙卿雲坐在兩人的對麵,看著金烈對李瑾瑜的親昵,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能佯裝疲倦得閉上眼睛不去看。
回到府裏,天色已經不早了,金烈草草吃了幾口飯,洗漱之後便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李瑾瑜看她沒個正形有些好笑,“怎麼了?”
金烈歪著腦袋看他,嬌聲抱怨道:“瑾瑜,我渾身都疼。”
李瑾瑜白了她一眼,“從馬上摔下來,又滾了幾圈能不疼嗎。”盡管這樣他還是走過去,將金烈攬在懷裏替她輕輕揉著身子。
金烈眯著眼小貓一樣享受著,李瑾瑜貼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今天很高興。”
金烈笑道:“因為那隻黑熊?我叫他們加緊趕製出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容易滿足。”
李瑾瑜說道:“不是,是你拚命為我爭取得樣子,哪怕你是拚命爬樹為我摘了個果子我也喜歡,我就喜歡看你為我努力,讓我覺得我在你心裏特別重要。”
金烈猛地掰著李瑾瑜的腦袋仔細的端詳,“我不在的時候你受傷了?”
李瑾瑜一頭霧水得搖了搖頭,金烈嘖嘖兩聲驚奇道:“那難不成是撞鬼了,你還會說那麼好聽的話呢。”
李瑾瑜有些不自在,耳邊有些發紅,他咳了兩聲,“今天我三姐說女人喜歡聽這些話。”
金烈撲哧一聲笑出來,“是挺喜歡的,就是乍一聽著實有些嚇人。”
李瑾瑜手下的動作加重了點,疼得金烈扭來扭去的躲閃。
“我三姐還說,女人都喜歡趙卿雲那樣溫婉賢良的男子,叫我學著呢。”
金烈捉住他的手,“你這樣就很好,我同你在一起放鬆些,在卿雲那我也總不自覺地端著。”
李瑾瑜笑了一聲沒說話,金烈又接著說道:“其實卿雲也是挺可憐的,被自己的妻主整日防著。”
李瑾瑜撇了撇嘴,“誰叫他吃裏扒外。”
金烈歎了口氣,“他雖是嫡出,但他父君到底是由妾室扶正的,算不得正經嫡出,事事都要看人臉色。趙世佑又是個精明勢利得他巴結了三姐這許多年也不會為了卿雲的婚事就倒戈投向我們。”
李瑾瑜說道:“剛剛魏瑄說的你都聽見了,皇上居然沒把協理六宮之權交給妍君。”
金烈輕蔑一笑,“妍君愚蠢,證據如此不足,雖然母皇罰了君後的禁足,但君主總是在意自己的臉麵,他到底讓母皇在邊地各部麵前丟臉,母皇豈能不惱他。”
李瑾瑜笑道:“如今由純嬪和昱嬪共攝六宮事宜,算是意外之喜了。”
金烈說道:“是啊,如今三姐怕是要急死了。”
李瑾瑜抱著她躺下,輕輕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熄滅了燭火。
之後的幾日早朝,金晏和金衢更加針鋒相對,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滅了對方。金烈默默看著,算準了時機找到了趙卿雲,將金晏集結兵力的事情透露給了趙卿雲。
而金晏那頭整日聽著典煒卜的攛掇,想著如今沒有貴君,君位上隻有她父君一人,越發相信她父君離中宮之位也就是一步的事兒。加上如今金衢那兒有手握重兵的李圖南加持,就像按在弓弦上的利箭一般讓她不安,漸漸得金晏竟真生了舉兵之心。
金烈得到消息時正陪著李瑾瑜看書,接過魏瑄遞過來的密信,上頭赫然寫著金晏明晚進軍三公主府的時間,她笑了一下遞給了李瑾瑜。
李瑾瑜看過之後勾唇一笑,“這魚算是上鉤了,等著咱們去撈。”
金烈吩咐道:“魏瑄,你去告訴蘭兒知會宮裏一聲,明日黃昏我們秘密進宮。”
魏瑄退下後,金烈興奮地坐到李瑾瑜腿上,抱著他胡亂得親著,“我怎麼會有這麼聰明的夫君呢!”
李瑾瑜被她鬧得沒辦法,打橫把她抱起來,“這麼聰明的夫君,沒有賞賜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金烈攀住他的脖子,拋了個媚眼調笑道:“任君采擷。”
次日黃昏,金烈帶著魏瑄和蘭兒趕進宮,昭文帝聽說五公主求見一時有些驚訝,隻見金烈慌慌張張得走上前跪下身說道:“臣女有要事稟報。”
昭文帝示意她說下去,金烈說道:“今日,二品武將典煒卜前來找臣女,她說自己雖與長姐一向交好,但誓死效忠母皇,絕不敢有離經叛道之心,如今——如今長姐妒恨三姐意圖舉兵——殺之以除後患。”
昭文帝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
金烈說道:“母皇,自從君後被禁足宮中,失了執掌六宮之權,三姐便和長姐爭鋒相對,長姐心中對三姐嫡出得身份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見君後失勢,恐怕是一時糊塗,便起了妄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