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序(1 / 2)

春日的風總是寒冷得帶著水汽,月亮彎刀似的隻玉白的閃著一點,映著天更是墨漆似的黑。

魏瑄透過窗格間茜紗隱約看著女皇殿裏的燭火,悄悄問了一句身旁的侍子:“君後宮中的彩玉候了多久了?”

侍子皺了下眉:“也快有兩個時辰了,看來是君後下了死命令,這麼冷的天兒,請不到皇上彩玉怕是回不去了,新來的做事上總是受些委屈”

魏瑄冷了冷臉:“你去回了彩玉,就說皇上今兒不去後宮。”

侍子退了兩步,魏瑄又叫住他:“讓彩玉回了君後,今兒是4月初6。”

看著侍子走下大殿,她回轉過身,望著簾子裏皇帝單薄的身影,“今兒是皇貴君的生辰。”

“魏瑄”

坐在龍椅上,金烈看著趙世佑彈劾李家的奏折,條條款款都是謀逆的死罪。

她狠狠的把奏折嫌棄得用小指捏住遞到魏瑄麵前,魏瑄示意著行了個禮,接過奏折,可沒看兩眼便聽到金烈笑出聲來。

“君後的母親還真是愛子如命啊。”

她看了看靠在龍椅上一臉疲憊的皇帝歎了口氣說道:

“皇上,臣雖不在前朝當值,但臣也知道,李將軍絕沒有趙大人參的那般不堪,皇上明察秋毫,自然明白其中端倪。”

金烈歪了歪頭,睨了一眼魏瑄:

“這人心不足蛇吞象,朕已經讓她當了國丈,她卻擔心自己的兒子坐不穩那後位,步步緊逼,為此不惜彈劾朕的重臣,她可真是愈發會當差了。”

魏瑄把奏折放回桌上,一邊研墨一邊輕描淡寫的提起:“皇上,剛才君後宮裏來請過了,臣照舊回了。”

金烈淡淡的哼了一聲,依舊懶懶的癱在龍椅上,良久似是無意的說了句:

“魏瑄,今兒是初六,四月初六。”

魏瑄抬頭看著金烈,女人頭戴金飾,雖然華貴卻不落俗,似乎和自己多年前服侍的少女沒有分別。

她對上金烈含水的眸子,輕輕說了句“皇上,要不要去看看皇貴君,不會叫旁人知道的。”

金烈抿了抿唇,歎了口氣,“就算我去,他怕是不願見我的。”

她望了望台子上粉色的通透的瓷杯,未曾抬頭卻說“今兒的月亮好像特別的亮,晃的朕看不清楚東西。”

魏瑄見狀屏退了內殿的宮人,輕笑道:“今兒月色這麼好,我陪皇上喝幾杯。”

金烈突的笑了“沒正經。”

她瞅了一眼趙世佑的折子,淡淡的說道:“趙家也算培養出了個君後,即便不甚得寵,卻也不該如此斤斤計較。”

魏瑄笑了一笑:“也怨不得君後多年不得皇上寵愛,這觸黴頭的功夫多年也不見衰退。”

金烈抿了口茶,抬腿給了魏瑄一下,“這種大不敬的話也就你敢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君後甚至還不如蕭君,雖是罪臣之子,出身低賤些,卻擅察言觀色又懂的哄朕開心,朕自然寵愛他。”

魏瑄打趣道:“皇上還說呢,皇上今兒晌午推了去鹹福宮用午膳,臣去回話,蕭君可是麵色不善呢。”

金烈隨即笑了出來:“蕭君最喜歡耍小性兒。”

金烈把玩著手裏的粉色瓷杯,笑容漸漸冷了下去,“今夜的風可真涼啊,不像春日裏,倒像要入秋一般。”

默默良久又問道:“吩咐內務府新做的茶花暖爐給他送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