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娓跟巧兒分別後,回到景玉軒,端茶去了侯爺的書房,當她看到侯爺正在用筆畫畫時,她心情很好,他的眼睛很專注,但他的臉很柔軟,眉頭也繃緊了。
當她走進去時,侯爺隻是抬頭看著她,漫不經心地問:“六姑娘回來了?”
唐娓點點頭說:“唐公子來了,他正在和六姑娘說話呢。”
聽到這話,宋熠然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人跟著,唐娓想離開,然後她聽到侯爺在身後突然說道:“你的針線活怎麼樣?”
針線活?唐娓想起丟失的荷包,有點心疼,她不知道侯爺為什麼問這個,想了一會兒,她說:“還是不錯的,侯爺是……”
當然,宋熠然知道她的針線活不隻是不錯。
宋熠然放下手中的筆,走了進去,拿出一件雪繡竹錦長袍遞給唐娓,唐娓接過他的袍子,看著長袍袖口上的一條長長的裂縫,這一刻她覺得很奇怪,可以合理地說,作為一個侯爺,如果長袍破了,就會換上一件新的,但現在卻要讓她修補。
唐娓看了看,發現這個洞不難縫,於是她提議:“奴婢拿回去把袍子補好,然後把它送到這裏,可以嗎?”
宋熠然幾乎沒怎麼想,脫口而出:“你拿著針和線,來這裏做針線活。”話落了下來,但唐娓抬起頭,帶著困惑的表情看著他。
宋熠然發現他的話有點不對勁,停頓了一會兒,他想出了一個借口,說:“這件長袍對她很重要,隻要……隻要你不打擾到她,就在這裏縫吧。”
唐娓點了點頭,沒有想太多,她知道侯爺有點小習慣跟癖好,會懷舊的習慣是有道理的。她隻是把它折回去,把針籃拿了回去。
宋熠然看著她,指著窗戶說:“去那兒縫吧。”
窗戶旁邊是一張黃色的梨南木小桌,旁邊有一張柔軟的軟塌。
當然,唐娓並不認為侯爺讓她坐在柔軟的軟塌上,她隻是坐在小桌旁的紫檀木鑲竹絲梅花凳上,拿起長袍縫了起來。
宋熠然停下來,溫柔地看著坐在窗邊的唐娓,他看到她穿著整潔的包子,熟練地低頭縫製衣服,看上去很認真。
唐娓的針線活總是很精致,當然,這段破損的地方要修複對她來說並不困難,大約一刻鍾後就會縫好,她想讓他看看,但當她抬起頭,看到他是認真的在畫畫,她想起了他剛才說的話—,盡量不要打擾他。
唐娓什麼也不敢說,她隻是等著侯爺畫畫,但像這樣坐著有點無聊,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長袍,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材料很好,難怪侯爺這麼喜歡它。
當宋熠然停止畫畫時,坐在窗邊的唐娓已經睡著了,她總是有責任的。即使她不小心睡著了,她也隻是靜靜地坐在小桌子上,把他的長袍抱在懷裏,露出一張潔白而唐娓嫩的臉。
唐娓睡得很香。
宋熠然走了過去,掀開長袍,坐在她身邊。
看到她熟睡了,他慢慢地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裏。
她有點瘦,他看著唐娓弱的人,不知道自己吃得好不好,顯然,她還是個孩子,但她特別善於照顧人,耐心而細心,即使被冤枉了,哭的時候也不會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