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她學的是小語種,成績在中遊徘徊,也沒想過去深修,到頭來僅是一張文憑。
工作並不好找。
所以她是羨慕沈棲的。雖是漫畫家,但能在家自由安排工作時間,不必麵對現實中的爾虞我詐。
吃過午飯後,祁溫去看三月。
小家夥不怕生,很快熟悉了新環境。祁溫剛一走進房間,他就“喵嗚喵嗚”地過來蹭她的腳背。
她蹲下來,心裏想著沈棲給她科普的,輕輕撓他下巴,小家夥果然抬了抬頭,愜意闔眼。
祁溫稍一停下,小家夥居地睜開眼,焉焉地瞅著她看。
“小胖子。”祁溫笑著彎眸,又撫過他的後背。
“喵嗚。”三月不滿。
一片和諧。可她就這樣想到了童徹。
記得那個微雨的夜晚,蹦躂在童徹的溫言軟語下的模樣,也同三月一般,舒適悠然。
她好像知道童徹會當獸醫的原因了。
不論貓貓狗狗,還是其他小生命,都應當被尊重。他們並不比人低劣,反倒與人一樣,擁有自己的感情表達方式。
童徹呀。
想到他,祁溫心間裏的酸甜苦澀交織一起,絲絲纏繞,盤旋往複。
粗算起來,她已經近四個星期沒有見過童徹了。
倒不是不想見,隻是工作和學習將她的時間排滿,剩餘的隻是吃飯睡覺的時間。
但她哪還會在吃飯時間去找他。
祁溫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整。
剛好。
她微微動心,在某博上更新一條動態。
“我要去找他啦。”
於是動身。
到達已是二十分鍾以後。
進門就看見匡姨。
“姑娘來了啊。”匡姨麵色和藹,看見她懷裏抱著的三月,不免好奇:“欸,朋友的小貓兒呀。”
“不是。”祁溫記得匡姨看見她上次的失態,臉上一臊,“蹦躂是小表妹的,三月是我的。”
“三月是他,小男孩。”祁溫抱著三月走向匡姨,將他放在桌麵。
小家夥一落地,短短地喵嗚一聲,澄亮的圓眼骨碌碌地,在匡姨臉上來回打量。
他又輕輕叫了一聲。
匡姨笑出來,“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家夥。”
轉向主題。
祁溫往內探了一眼,長廊裏的房門緊閉。
“他……童醫生在嗎?”她試探問道。
匡姨正擼貓,聽見“童醫生”這個稱呼,倒是愣了一下,“你說小徹啊。”
“嗯。”
“他是老陳的侄子,有空過來幫忙的。”
祁溫一時不知怎麼回應。
緩過神,她看著三月粉紅色的鼻頭,猶疑說:“那他……”停頓一下。
匡姨接過她的話:“聽老陳說,小徹是粵大醫學係的,這會兒好像在學臨床了。”
她往回想,“啊對了。前幾天小徹和我說了,他現在得去粵大附屬醫院下臨床,好像挺忙的,抽不出時間來這。”
祁溫沒在診所留太久。
回家途中,隻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反正是找不出一絲活力。
她或許知道原因。
童徹不是獸醫。他以後會是一名醫生,很優秀的醫生。她相信他會是。
她呢。
經濟來源全部依靠音樂公司給她唱的歌。但這不能維持多久。對她而言,這實在說不上是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