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大汗淋漓,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周圍哪有什麼人,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夢。
這一嚇倒好,再也睡不著了。
反而是那痛苦的呻吟聲越加清晰,讓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捂著耳朵,也不知道白先生今晚回來沒有,找個機會非得告訴他,讓他看看這是什麼情況不可。
白天路過那家發廊的時候,發現之前見過的老板似乎氣色不怎麼好,這才幾天不見,跟變了個人似的,麵黃肌瘦十分憔悴。
一來二去,我和發廊老板的兒子混了個麵熟,他叫錢寶,是個小胖墩兒。
和他玩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問他:“錢寶,你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我不敢直接說奇怪的聲音,怕他起疑心。
他呆子似的搖搖頭,“沒有啊……我爸說我睡得沉,一覺睡到天亮,天大的雷聲都聽不到。”
這就讓我更疑惑了,不知道是隻有我聽得到那聲音,還是這胖墩睡得跟豬似的才聽不見。
我們就在發廊前麵玩,這時候,突來進來一位穿高開叉裙的卷發女人,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哪來的村丫頭,真擋路。”
我不好意思地挪開位置,讓她走了進去。
裏麵錢寶的爸爸立刻走上去招呼他,我還聽見他在低聲對女人說:“王太太,您那樣說不好吧,畢竟她隻是個小姑娘……”
我好奇地往裏麵瞟了一眼,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臉憨像。
又和錢寶玩了個把小時,我肚子咕咕叫了,已經到該吃午飯的點了,我自己回了家。
對麵住的人突然開個門,裏麵的女人一臉驚喜又嫌棄的看著我,“喲,這不是剛才那個村丫頭嗎?怎麼,你也住這裏?”
我雖然不想搭理她,但這幾天除了錢寶那個傻子,實在也沒人陪我說話,還是回答了她的話,“王太太,我就住你對麵,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而且我有名字的,你每次都這樣叫人很不禮貌。”
她倒是格外的好脾氣,一點也不似之前的潑辣蠻橫,揉了揉我的頭發,“小丫頭還生氣了,那你叫什麼啊?”
我頭發被她揉得亂糟糟的,一步跳開了,“我叫宋小小!現在我要回去吃飯了,再見!”
其實我是回去拿錢,再下去隨便找家館子吃飯。白先生經常不在家,所以會給我一些吃飯錢。
王太太卻看出了我家沒人,“你回去吃什麼飯,我今兒一上午都不見你家開門,吃空氣吧!”
她又奚落起我來了,不過這次竟然是好心的,沒等我氣呼呼地關門,她竟然對我發出邀請,“小小想吃肉嗎?來我家吃午飯吧,我燉了香噴噴的排骨,還有肥而不膩的回鍋肉……”
聽她的描述我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但還是有些猶豫,“我……”
她一把把我拉了過去,“你什麼你,想吃就過來,別廢話。”
王太太果然沒有騙人,她隻有一個人吃飯,卻做了好多菜,除了她說的,還有不少我說不出名字的菜。
這個王太太真叫人好奇,現在這個生活水平,能隔三差五吃一次肉就算不錯了,結果她一頓就能吃這麼多。
我心裏嘀咕著手上動作卻沒落下,吃得吭哧吭哧的,十分歡實。
王太太瞟了我一眼,“慢點吃,這就我們兩人,沒人和人搶。我不喜歡吃飯發出聲音的人,太粗魯了。”
……所以我很難理解這些城裏人,吃飯靜悄悄的,不就少了吃飯的樂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