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神抄》總共三十二式。僅三日,司徒靈就明白,自己至今已經學會了二十七式。
而剩餘的五式,爹爹還沒教給他,就已然下落不明了。
夜晚,司徒靈一人徒步進昊山。
按照值守職責,每隔五米,他便點燃一簇藍色火焰。
左右是自己一人。想起尚未攻克的第二十八式——造世火炎,司徒靈彙聚起內力,將右手食指與中指放於額間,閉眼蹙眉用意念催動離自己最近的那團火焰。
然而當他睜開眼,發現這次試煉除了令身邊那團火催動每團火向點亮照明的下一團火打出去,直至火團圍繞整個昊山照明了一圈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司徒靈對自己有些失望,在確認昊山的每團火都好好的在原處照亮後,他失落頹敗地下了山。
司徒靈並不知道,在他離開昊山後兩盞茶的工夫,昊山分裂出了十幾條裂縫,裂縫中全是超強黏度的熔岩流,騰空升起的滿是火紅色蒸汽雲。
這次試煉對於昊山山體和存活在此的魔物來說是一次劫難,山體的岩層因為難以承受的溫度,甚至在一時間呈現出火紅的透明色。
更不用說昊山的那些魔物,在這次已經全部滅絕。
山體幾近崩塌。
司徒靈並不知曉,第二十八式,他已經可以完成。
這一夜,石潭門口。
兩名衛使正扶著彎刀跨立值守在此,見司徒靈負手前來,立即抱拳俯首。
司徒靈簡單回禮,便走近石潭。
石潭中,金木水火土風雷七種顏色的源氣逐漸彙聚,互相碰撞,在中心點散發出強烈的波動。
司徒靈望著石潭中的景象,慢慢將手心對準中心點。
中心點的七種源術快速向司徒靈的手心凝聚。
突然,司徒靈手上出現一團火苗,有愈演愈烈之勢。
一時間,許多零星記憶出現在司徒靈腦海中。
是西野敦背著虛弱的他行走在沙漠中的畫麵。
司徒靈凝眉,一副痛苦的樣子。他手上火苗延伸,胳膊上顯現出一些火焰的紋路。
“啊!好痛!”
司徒靈吃痛,趕緊收回手,石潭中的火苗當即熄滅。
雲舒兒看天色不好,正經過此處準備收起晾曬的草藥,看到司徒靈的身影,急忙走近石潭。
“司徒!”
司徒靈看到雲舒兒,把疼痛的手背在身後。
“我爹都跟我說了。你已經開始練《火曜神抄》了嗎?”
司徒靈默認,石潭四周微風習習,吹拂他的額發飄動。
“那麼難的招式可不是一日練成的,你別心急,小心傷了自己!”
司徒靈鬱結,一拳打在井沿。
“你是不是因為心結打不開,所以無法凝神聚力?”
雲舒兒一手用出冰元素的技能,石潭內的水慢慢結冰。
“你再這麼強行練下去,別說是《火曜神抄》了,你小命說不好都搭進去了!”
嘴上雖然責怪,但雲舒兒盯著司徒靈因為打在井沿,破了皮肉的手,心疼的難受。
“不會的。小命沒了,就見不到我爹了。”司徒靈對疼痛毫不在意。
二人有片刻沉默。
“你看這石潭。據說它曾在許多許多年前爆發出很強的源氣波動,金、木、水、火、土、風、雷,它們相生相克,這裏曾經一片狼藉。而我們這些天生可以接收源氣的人,被先帝集結成了一批名為北冥衛使的隊伍,在這裏進行鎮壓。”
司徒靈反手釋放出火源術的招式。
石潭中的冰化開,水麵再次恢複平靜。
“隻有我們的源術才能克製魔物的魔氣。有時候我感到困惑,就來看看這石潭。”
“這石潭的能量讓人身體舒暢。你體內有魔氣侵擾,應該多來吸收下能量。”
司徒靈跟雲舒兒說著閑話,心情總算放鬆下來。
“再過幾天,你就要作為代管指揮使帶領大家上戰場了。緊張嗎?”雲舒兒好奇地望著司徒靈。
“緊張?”聽聞這句話,司徒靈反而舒展了笑容,“讓我出戰,就是他們潛入玄竺國的代價。”
雲舒兒也展露出笑意,她見司徒靈心情轉好,準備去收草藥,臨了囑咐道,“別再傷了手,還要上戰場呢。我去給你拿藥膏。”
司徒靈轉過身欣賞著雲舒兒的背影,雙臂手肘擔在旁邊齊腰柵欄的石墩上,喃喃甩出一句,“記得備好嫁衣。”
雲舒兒似乎接收到了這句話,轉過身朝他古靈精怪地眨眨眼。
終於到了出戰之日。
臨行動前一刻,司徒靈才通知大家作戰計劃,好讓任何內應沒機會通風報信。
即將出發前去魔境人潛伏處緝拿他們時,眾名衛使於北冥司的隱秘出入口集合。
站在這裏,麵前是看上去浩瀚無垠的瀑布形成的一麵沒有泥土的“牆”,兩側是上下牙齒交錯在外的互相對視卻都虎視眈眈的龍頭機關。哪邊有人出現,那一側的龍頭便會張開嘴巴發出聲音,警示北冥司的衛使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