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衙門裏各個人員都對他極為熟識,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一般私下也稱他為小少爺。

所有人都認為王元就是未來的捕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今早派人抓回來的大夫,都關起來了吧?帶我過去。”

“你要親自審問?聽說師爺腦袋被開了洞,這也太邪門了吧?我感覺最近實在太不吉利了,先是知縣,再是師爺……”

牢頭年過半載,頭發半黑半白,有些絮絮叨叨,但對王元的話並無違逆。

方明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默默跟隨。

三人到達關押犯人的牢房前。

方明發現牢房裏,隻有七個人。

五名中年男子,一名白發老者,還有一名則稍顯年輕。

“縣裏開醫館的大夫,都在這裏了。”

還有些不正規的大夫,也就沒抓起來,算是逃過一劫。

一看到方明幾人來了,牢裏幾個大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就開始全部喊冤,叫的最大聲,就是那個年輕大夫。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看來年輕人就是嗓門大,王元第一個指名的就是他。

年輕大夫臉色大變,叫冤聲更大,被單獨帶到了審問的刑罰點。

把人外衣脫了,赤著上身捆上,也沒等年輕大夫說什麼,抽出皮鞭就是兩下。

啪啪!

動作行雲流水,看的方明都沒反應過來,鞭子就已經到位。

年輕大夫哪收到過這種折磨,當場痛得慘叫出聲,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兩鞭下去,沒等年輕大夫緩過勁來,王元就開口道。

“師爺死了,開顱而死,死於自府,悄無聲息。聽聞師爺生前常在你的春香醫館進藥,或人參當歸,或紅花鐵莧[xian],常繪大夫,對師爺之死,可有什麼頭緒?”

常繪大夫蒙了,兩鞭下去,他現在身上還火辣辣的疼呢,連忙哭喊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我知你清白,但師爺死了,總要有個交代。沒人交代,那就由你交代。”

話說的直白,嚇得常繪大夫血色全無。

“大人!!我,我知道一個人,醫術超群,且極擅開顱之術!”

剛要揚起的鞭子,當即停下。

王元先側頭和方明對視了一眼,仿佛在說‘你學廢了嗎?’。

這讓方明有些琢磨不到頭腦,而後就見王元收起鞭子,接過牢頭遞過來的熱茶,坐下微抿一口,然後淡淡地道:“誰?”

“我不知那人是誰,隻知號稱[開顱狂醫],性情古怪,行蹤不定,喜歡幫人開顱,而且也不管別人願意與否。”

王元又追問了幾句,甚至補了一鞭,但也沒能榨出更多情報,就讓人把常繪大夫給關回去了。

“再關七日,七日後再審問一次,還問不出來就放人。”

王元似是在對自己說,又似是在對方明說。

而後王元讓人帶來了第二個人,同樣的兩鞭下去,開口就是……

“師爺死了,開顱而死,死於自府,悄無聲息。聽聞師爺生前常在……姚飛大夫,對師爺之死,可有什麼頭緒?”

同樣的話術,同樣的套路,王元一共用了七次。

除了對常繪有效果外,對其他六人皆沒效果。這些大夫全都一臉茫然,一問三不知,甚至對[開顱狂醫]也沒半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