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運。”夏宇鵬離開了監獄,他實在不願意去打擾一個失去希望的人最後的一點臆想。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難得糊塗。現實生活往往過於殘忍,也許,很多事情,我們不要太在意、太在乎,才能看得透這個芸芸眾生浮塵下的大千世界。
紫羅蘭象征著純潔的愛情。
相傳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花的精靈的世界。有一天,美麗的紫羅蘭仙子化為人身,偷偷前往人間。但沉醉於愛情裏的她最終隻得到了悲劇的結果……紫羅蘭,這個美麗的精靈永遠的留在了人間。從此之後,每當和自己深愛的人漫步在深深的紫羅蘭花海中,並在月光的照耀下許下美麗而又神聖的愛情諾言,那麼,你和你所相愛的人,將永遠在一起,得到紫羅蘭對你們愛情的祝福……
張勇君,一個曾經向往紫羅蘭般純潔愛情的人,卻親手用自己的行為,抹殺了自己內心的那一份紫羅蘭愛情的念想……
公元二〇〇七年十月的一個傍晚,明海市內某咖啡廳。
董事長辦公室內,李啟龍正在聆聽市局刑警隊長胡海華對案情結案的報告,同時在場的,還有市內晚報的記者。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李總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嗎?”
李啟龍長長的歎了口氣:“唉!我早就知道,這是我的報應,早晚有一天會來的。就在當初我犯下那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之時,我就知道會有今天,當年,我甚至跪在那個女孩兒麵前,為我的一時衝動而道歉,請求她的寬恕……盡管我知道,她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兒,我這樣做,可能不會有什麼效果……”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想搞垮你,其實是異想天開。特別是那個張勇君。宋國海是為了錢我們自不必說,難道他張勇君不知道,你李總就算把公司賬戶上的現金全部扔掉,又能怎麼樣呢?你在明海市各地大大小小的房產、地皮,它們加在一起的總價值夠你們家族吃好幾代人了。所以,啟龍科技,根本就不可能垮。難道他張勇君,連這一點常識都不明白?”這是晚報記者的提問。
“別說了。”李啟龍打斷胡海華的話,“你說的這個我根本沒有想過,後來我倒是想通了,我甚至希望自己能直接破產,為我曾經的作孽承受一次徹徹底底的懲罰。但是……我現在明白,我不能破產,因為我現在不光是企業老板,也是政府官員……我不僅承擔著養活一個企業幾千人口的重任,同時我也承擔著為政府納稅、幫助困難群眾的責任……我現在這個位置上,也是迫不得已呀!”
胡海華心裏在冷笑,這個虛偽的家夥。
“那麼李總對公司的未來有什麼打算?”記者繼續提問。
“未來?再幹幾年退休拉到。我老了,應該把事業交給下一代年輕人了。我隻有李婷這麼一個女兒,她現在不在了,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我會在未來幾年內物色出一個傑出的年輕人做為我的接班人的……”
胡海華實在不願意再聽到這些令人感到惡心的詞彙,他覺得這裏已經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便直接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第二天早上,室內各大報紙媒體在頭版位置便刊登了李啟龍專訪的新聞。胡海華單位的同事遞給他一份晚報,他看都不看,直接扔進了垃圾簍。
仿佛經曆了一場心靈和靈魂的洗禮。許琳和鍾菲終於又重新回到了寢室,那個她們熟悉的428寢室。隻是,物是人非,寢室裏早已失去了當日的歡樂。平靜下來的心,隻能沉浸在對故人的追憶中,慢慢的****傷口。
寢室裏的牆壁上,方妍兒以前貼上去的明星照片,依舊醒目;而曹夢婷的電腦,在失去了主人之後,靜靜的躺在角落裏,也許,它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主人了。
“聽說很快就會有其他人搬到我們寢室裏來了,忘記過去吧,生活還是要繼續的。”鍾菲半開玩笑似的打破了沉默,許琳接口道:“忘不掉的……明天,我們去陵園,跟她們道個別吧。”
第二天。肅颯的秋風下,許琳和鍾菲來到了明海龍山陵園。
方妍兒和曹夢婷的墓碑,安放在一起。這是陵園方特意應許琳要求這樣擺放的。
一個月之前,她們還是有說有笑的寢室四人夥伴,一個月之後,卻兩倆成雙的陰陽相隔。無盡的秋風,似乎也在訴說著對逝者的哀思。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詭異的貓叫,“喵!”許琳和鍾菲一愣,兩雙眼睛幾乎是同時朝叫聲傳來的地方望了過去。
一隻全身通體發黑的黑貓。再見到這隻貓的第一眼的時刻,許琳就幾乎可以肯定,它就是張勇君喂養的那隻,多次出現在犯罪現場恐嚇自己的黑貓。而方妍兒的喪命,它就是幫凶。
“該死的東西!主人都已經伏法了,它還敢到這裏來囂張!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鍾菲說罷,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準備朝黑貓擲去。
“別!”許琳輕輕攔下了鍾菲的手臂,“你仔細看看它。”
鍾菲愣了一下,隨即不解的看著黑貓。
黑貓的毛皮已經不及當日的透亮,開始變得灰黃,甚至有些肮髒。看到對麵的人看著自己,不禁又叫了一聲,“喵!”這一聲貓叫,沒有了當初類似嬰兒啼哭般的恐怖,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盡的滄桑。
“它隻不過是它的主人用來行凶的一個工具而已,本身是無辜的。”許琳說道,“上一次在太平間外麵,我幾乎就用行動感化了它,由此可見,它通人性,隻是跟錯了主人。現在看來,他的主人肯定早已拋棄了它,它成了無家可歸的野貓……不如我們收養它吧。”說罷,許琳便朝著黑貓開始學起貓叫來,那貓似乎也了解了許琳的意思,躍躍欲試的準備走過來,鑽入許琳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