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銳,此刻正坐在床前,靜靜的凝望著窗外。此時他的思緒,依然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和對未來的希翼中。夏宇鵬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一絲重生的希望,為這一刻,他一直等待、堅守著。三年多時光的磨耗,讓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隻盼望,隻要能走出這裏,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平淡的過完這一生。
晚九點十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身材微胖,戴著口罩和眼鏡的護工走了進來。
“送開水。”
“哦。放到桌上吧。”趙銳似乎並沒有在意,眼睛還望著窗外不動,似乎不願意從回憶中醒過來。
幾分鍾之後,護工退出了房間。
趙銳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床頭的桌上,多了一個水瓶和一杯熱氣騰騰的水。
九點三十分。送藥的護工過來監督趙銳服藥。這在精神病院已經是一個通例,所有被關進這裏的人都被視為患有或輕或重的精神疾病,視病情輕重,每天至少服一次以上的藥物,不過是些安非他明、杜冷丁等精神類鎮靜藥物。
因最近幾天趙銳表現較好,醫院已經降低了他的劑量,每日隻服一次,每次隻服一粒。若在以往,趙銳是想法設法抗拒和躲避,為此甚至還想出過不少新鮮招兒。不過這次,趙銳想到自己不久之後便能走出這幢陰森的大樓,便很主動的配合護工服藥,同時,略感口渴的他拿起桌旁的熱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這一夜,趙銳睡得很熟。帶著對未來重生的憧憬,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再也沒有醒來……
公元二〇〇七年10月6日,下午。
許琳心急如焚,剛和夏宇鵬分手,就直奔明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鍾菲現在的情況,最令她揪心。
許琳剛剛打開病房門,就看到床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輔導員文老師。
鍾菲躺在床上,已經蘇醒過來,正和文老師聊天。文老師告訴許琳,當天早上,學校的人發現躺在地上的鍾菲之後,立刻報告了保衛處。鍾菲立刻被火速送往醫院進行搶救,所幸沒有大礙,隻是大腦受到刺激而導致的暫時暈厥。
一直在照顧鍾菲的文老師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一下,而許琳,則接過了這份差事。
“你們去了塔山精神病院了?情況怎麼樣?見到趙銳了嗎?”文老師剛一走,鍾菲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了起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位女孩各自將昨晚和今天上午的經曆告訴了對方。這卻使得雙方的心情都變得更加沉重。詭異歌曲再現小樹林、紫衣女鬼竟然是真的,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當晚,許琳留在醫院,沒有回招待所。
鍾菲的身體恢複狀態非常良好,僅一天就基本上可以不用人照顧。第二天早上,許琳離開醫院回到學校,照例到女生宿舍門口看看是否有信件郵包查收。在管理員辦公室,許琳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穿著工作人員製服,正在打掃衛生。
此人大約五十來歲,也是一位中年婦女,見有人從窗戶外正朝裏張望,便停下來,“你有什麼事兒嗎?”
“哦……我也是這裏的學生,我過來看看今天有沒有我的快遞包裹。”
中年婦女隨手一指牆角,“全都在那裏了,你自己進來找找看吧。”
“哦……好。”許琳進入了辦公室,眼睛卻一直盯著這位陌生的管理員:“請問,老師你貴姓?”
“我姓喬,以後你們管我叫喬阿姨好了。”這位中年婦女倒是顯得挺隨和,至少在態度上,比馬大姐強多了。
“那我想問一下,以前的宿舍管理員馬大姐,現在到哪裏去了?調走了嗎?”
“怎麼,你不知道嗎?”喬阿姨似乎顯得有點詫異。
“是啊……我國慶節放假回家去了,今天剛到學校,不清楚宿舍管理的情況。”
“我也是剛來這裏上班,也不大清楚。之前的管理員姓馬,我也聽說過,不過我到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沒有見到她本人。不過據說好像是她自己不辭而別的,好像是回老家去投奔一個什麼闊親戚去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都是來的時候聽別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說的。不過這也不管咱們的事兒,咱們隻管幹好自己的就行了,你說是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