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奇一語就否決了我的玩笑話。
“那,如果是會魔法的人呢,就能自己失蹤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秘奇忽然盯著我,“你難道想說魅是自己失蹤的嗎?”
“嘎?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咦?
剛才高伊諾和我商量製造失蹤案的時候,他怎麼說來著?
他說他想查出隱藏在我們身邊的敵人。
現在,竟然將話題引到魅身上,莫非?
可是……假如這個假設成立的話,大膽推測,魅就是黑水家族臥底,那麼她隱藏在秘奇身邊目的就是要除掉秘奇家族的人。
但是,魅是喬仁的女朋友,她喜歡喬仁。而喬仁在觀念的熏陶下並不喜歡參與魔法,所以魅並不想除掉喬仁,隻想除掉秘奇。
所以對高伊諾出手,讓他掉到海裏、但又不想殺死他,傷害他的那個人就是魅嗎?這有可能嗎?詭異。太詭異了。完全是我自己沒有依據的猜測。在我沒有證據可以拿出的情況下,萬萬不能將猜測公布。
但是秘奇已經一個勁地順著我剛才的話說道:“不可能。魅不可能主動失蹤的你明白嗎?”他用力地搖晃我的肩,道:“如果她主動失蹤,你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嗎?代表她有企圖,代表她利用自己的失蹤,引我和喬仁來到這兒。先不要說我和魅的感情,她和喬仁也是有感情的,她甚至為了喬仁不顧自己的安危……這絕對不是假裝;所以魅不會傷害喬仁的。她是為了喬仁才獨自前往惡魔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說魅隱姓埋名潛伏在你們身邊十幾年。一個小女孩哪有這種心機。我更沒有說她是個偽裝高手……唉,我。”越說越發覺自己以某種思維引導秘奇往懷疑魅的方向去想象了。
“出去。你出去。”秘奇生氣了,大聲地對我喊。
我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他生氣的模樣,有些害怕,“秘奇,你別……”
“我問你。”他神色倏然強逼冷靜下來,“高伊諾醒來後可有跟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沒……沒有啊……”
“真沒有?”他壓逼地朝我看來。
“沒,沒有……”怕怕,他的眼神令人恐懼。
“你的船票呢?”他忽然問。
“船、票?”咦,這個會不會是關健?高伊諾失蹤的關健?要不秘奇不會這麼問,他們兩人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嗎?“船、船票,在啊……怎麼了?”不能泄露高伊諾失蹤的秘密,即使這個秘奇他都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確定。
“真的在?”
“真的……”不行,這麼被他問下去的話,肯定穿幫,於是我一下子抓著他的手,用甚為嚇人又擔憂的口吻道:“你要幫我救回高伊諾,求你……求你了……幫我救回他。”我一下在想著高伊諾是怎麼失蹤的?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還有點相信是黑水家族把他俘走了,他會不會與魅一樣的命運?想到這兒,嚇得我膽戰心驚。
為什麼要同意他玩失蹤呢,為什麼要讚成他呢,我好象太放心他了。當他不在我眼前之後才發覺他對我的重要,原來我時時刻刻都想看到他。
秘奇看到我滿臉擔憂的樣子,安慰我說:“知道了,我會救他,也會救魅,你不必擔心。”
“嗯。那,我去睡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整整一夜無眠,心頭想著很多煩亂的無法說清的東西。展轉反側,還弄得夏小沫也不得好眠。
連接幾天,秘奇都好象很忙,他在為魅的事、高伊諾的事奔波。他愁眉深鎖,要不就站在欄杆處極目遠望,要不就將自己鎖在魅的房間裏。
“秘奇?”每當吃飯的時候到了,我都會將飯菜送進去,可是看到上一餐送來的東西他還一動都不動,“你……要保重身體啊,不吃可不行。”
“沒事的。”他淡淡一笑,“現在我吃不下。擔心魅。也擔心高伊諾。一直對喬仁存在意見的我,對高伊諾如果不是為了喬仁的回歸,我不會侍見……可是他失蹤了,我忽然就擔心起他,每時每刻都似乎聽到爺爺對我說,他是我的堂兄,在我保護他……我失職了,我對不起爺爺的叮囑,也對不起泉下的伯父吧……我內疚。”
“算了,他失蹤的事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也沒有辦法啊。”安慰著他,同時為他對高伊諾的擔心而動容,甚至還有一種想要告訴他真相的衝動。
不過最終被我忍住了,“你要吃飯。”把飯菜放心,我擔憂地看他一眼,就退出了房間。
他總是將自己鎖在魅的房間裏恐怕有原因。魅與高伊諾都是在這個房間內失蹤的,那麼他也等待著什麼事情降臨嗎?等待著他自己也失蹤?
我沒法分析全部的事情,隻得專注於自己身邊的事。
這幾天夏小沫倒是玩得挺開心,雖然一上船時她受到了驚嚇,不過這個丫頭的複原能力不錯的,漸漸地,她臉上有了笑容,我也對她放心了。
“對了,這幾天不見高伊諾。還有秘奇,他們在幹什麼?”時不時夏小沫都會這麼問我。
“他們大概有事吧,我們就玩我們的得了,管他們做什麼。”我隨便找了一個籍口糊弄她。
“也是哦,我們玩我們的。”夏小沫認同我的話,接著又說:“恩媛,回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可把我嚇死了……那個黑衣人,真恐怖。”
“沒事啦,不要再想了。”我拍拍她的肩。
“我沒事的。”她一笑,安慰自己說:“其實睡醒之後仿佛做了個惡夢一般。這些天船上氣氛很平靜,說什麼殺掉我們呢,也許真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