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登遊艇遇危機(1 / 3)

遊輪上,我們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的數字是“818”……一個很吉祥的數字,但一上船就碰到了如此不幸的事情,差點被淹死,真是心有餘悸。

高伊諾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他躺在床上,神色有些蒼白。

剛才船上的醫生給他看過了,說他的身體已經沒事了,掉下水時也沒有碰到哪裏,胸腔裏也沒有進水,一般情況下應該會醒來的……但是很詭異,他就是沒有醒來。秘奇看了看他,就把醫生請出去了。

“秘奇,高伊諾會醒來嗎?”我真的非常擔心他,答應過他媽媽的,我會照顧好他,卻弄成這樣。還是我推他下去的呢。

雖然是無意間推下他去的,但是無意犯罪也是犯罪呀,我一時充滿了罪惡感。

“恩媛。”

秘奇忽然以某種神色朝我看過來,他在研究我臉上漸漸變化的細微的表情。

“你怎麼這麼看我?”

他的眼神令我不安,就象小沫形容的那樣,我忽然感到他身上有種危險氣息。

“你無需內疚。”秘奇肯定地道,“高伊諾不是你把他害成這樣。我們秘奇家族的死對頭就在這艘船上,我強烈地感覺到。一定是他出手害高伊諾。但是他為什麼並不想置高伊諾於死地?奇怪的舉動。”

“什麼?你們的敵人在船上?”

我一聽,慌了,難道那個人想借刀殺人?趁我推高伊諾的時候,就趁機施展魔法,把高伊諾陷害。這樣還可以蒙混過關。神不知,鬼不覺。高伊諾的死就隻是船上的一樁誤殺案,根本與魔法聯係不起來。

“沒錯。他一定在暗處留意著我們,隨時找機會殺掉我們。不,可能他有另外的打算,他並沒有要置高伊諾於死地……”

秘奇說著邊度步到窗邊,他掀開窗簾,透過透明的玻璃窗望向外麵。

“你在看什麼?”

我奇怪他的舉動,他好象小心冀冀的神態。

“他們也許時刻在監視我們,不能讓他們偷聽到我們說話。”秘奇道。原來他在視察有沒有人偷聽我們說話,他可真夠仔細。

“不會吧,他們會在監視我們嗎?”

一邊說著,我就一邊走到他身邊去,象他一樣向外望,“發覺對方蹤影了嗎?”

窗外海麵上隻有幾隻海歐展翅高飛,拍著翅膀掠過海平麵,掀起一圈圈波粼。

“我隻知道與我們秘奇魔法家族作對的人是黑水家族,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也不知道他們人數有多少。”

秘奇放下窗簾說,一種由衷的無奈感,好象一切東西都被人家主導著,他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讓他相當不好受。

“沒有見過他們?難道他們每次出現都全身上下包得緊緊的,從不露出臉?”

我覺得奇怪。

還以為對於秘奇家族的事,他一切都很清楚。

“小時候爺爺告訴我,與我們作對的家族叫黑水家族,與我們一樣也是修練魔法。不過在數百年前,兩家為了搶奪一本黑魔法而結仇……”

“黑魔法?”

“在搶奪黑魔法的過程中,黑水家族傷亡慘重,他們將這筆帳記在我們秘奇家族祖先的頭上,發誓要雪恥報仇,搶回黑魔法。但其實黑魔法隻是一本被誇張了其魔法之量的廢書,黑魔法對秘奇家族根本沒用;後來秘奇家族的祖先憑著自己的創新創造了另一套魔法能量巨大的魔法,但黑水家族認為這套魔法就是黑魔法……於是他們化明為暗,就是想再次找到機會,伺機向我們報仇,並竊取黑魔法。他們甚至認為秘奇家族的每一位成員都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隻要秘奇家族存在,就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

“天啊,黑水家族的心理太狹窄了。而且他們化明為暗,也就是說他們的出現是毫無預警的?你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現?”讓人防不勝防。

“秘奇家族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死了。先是爸爸,而是伯父,然後是爺爺……”

秘奇沉重地道,仿佛那是一個不可承受之痛。

“下一個呢,是誰?”

我看著他,心想著會輪到高伊諾嗎?也就是喬仁。會輪到他嗎?

“或者是我,或者是喬仁。”秘奇苦笑道,“最終,是逃不掉的。他們就象魔鬼似的纏身,不會放過我們,除非我們滅族。”

“可是‘喬仁’不是沒有修練魔法嗎?那麼他應該算不上是秘奇家族的人。”

所以說那些人沒有理由找他報仇。

“可是那些人是不會跟你說這麼多的,隻要他們認定是秘奇家族的人,就不會放過。伯父想得太天真,以為脫離家族就能過上平凡安寧的生活。但是他不止葬送了自己的生命,還會葬送掉喬仁的生命。”

“天呀。”我一想到高伊諾有可能會被他們殺死,就開始緊張,害怕。

“喬仁他現在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秘奇看了一眼躺在白色軟睡上臉色蒼白的高伊諾。

“你會保護他的,是嗎?”

因為緊張,也是因為對高伊諾的媽媽的承諾,我一下子跑過去握著秘奇的手祈求道:“救救他。求求你,救救高伊諾吧……”

“我隻能傳授他魔法,讓他自保。我一直以來就想說服他,讓他學習魔法的。”

“可是……”

喬仁根本就不想接觸魔法,更別提高伊諾了。也許我的請求,是強秘奇所難。

“算了,聽天由命吧。願上天保佑高伊諾。”我雙掌合十,第一次這麼誠心誠意祈禱。我對高伊諾湧現出從未有過的擔心。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秘奇道。夕陽殘光透過玻璃窗戶與蕾絲窗簾照射進艙內,室內地氈映出一圈圈淡淡的亮點,折射出暗格子般的幽暗光線。

我抬頭,看著躺在柔軟床鋪上安睡得如同孩童般的高伊諾,忽然間覺得如果他就這樣永睡不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生。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擔心他,關心他,以前他活蹦活跳的時候,我可討厭他了,恨不得揣他兩腳呢。”

“難道、這就是魅常說的曖昧嗎?”秘奇忽然輕笑,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

“曖昧?”

輕喃著,我踩著室內地氈上那一點一點的光圈,內心也象有一條線緩緩拉長。

秘奇變換了一個動作,讓窗戶透進來的光輕輕投到他臉上,正好照亮了他顯現出來的半臉邊。那絕美的五官,晶瑩剔透。

“這是以前魅跟我說的。”秘奇道,“曖昧是彼此有感覺,然而這種感覺不足以讓你們切切實實發展一段纏綿悱惻的關係。”

“什麼意思?”

我聽了吃驚地看向秘奇,我不想曖昧地聽得懵懵懂懂,我需要清楚明白的話。

“魅說的,這種感覺就是、仿佛他缺不了她,她也離不開他。但其實各有各的呼吸空間。比朋友親一點,比情人遠一點。”

“難道你的意思是?”

魅與喬仁是這種關係?

而我與高伊諾,也是這種關係嗎?

我忽而吃驚地瞪大眼睛。之前夏小沫拚命將我和高伊諾湊成一對,這丫頭看著我們時,她的眼裏還會充滿曖昧。現在秘奇也這麼說,難道真的、我和高伊諾之間有什麼曖昧嗎?不會呀,我一點不覺得。

幸好剛才夏小沫被我以‘高伊諾需要好好休息,你去玩兒吧’的理由打發出去了,要不然她聽到秘奇的話會覺得遇到知音。

“這些都是魅告訴我的。”

秘奇看著我,吃吃地笑,他的笑清澈美麗,如同一個純真到不行的孩子。

我隻是瞪著他,他看了看我,又說:“曖昧是一方永遠不說,另一方就永遠裝作不懂。於是一方沉默,一方永遠裝傻。”

“我和高伊諾不是這樣的。”

我連忙否認,不想聽秘奇再說下去了。他有一雙深幽的眼睛,似能觀察入微。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要對你說。”秘奇忽而走近我。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他的呼吸撩動我的神經。他的話輕輕掠過我耳畔,刺激我的聽覺:“曖昧是當你以那種眼神看著他的時候,原來我萬箭穿心。”

什麼?。他說什麼?我傻傻地……愣住了,聽著他的話,仿佛空氣中一切都停止了。突然,突然,太突然。太突然了。

驚詫。驚詫。太驚詫。太驚詫了。

“你你……”

恕我一下子無非理解秘奇的意思,我下意識地搖搖頭,隻覺得腦袋撐得發痛。

“你怎麼了?”

打量著我的舉動,秘奇低下頭來看我,聲音沙沙的。難道他剛才下海救我的時候感冒了嗎?突然間想起他的勇敢、援助。

“我我我……你照顧一下高伊諾,我想出去透透氣。”

不知道說什麼,我打開房間的門就一頭往外麵衝。

呼。呼。

我真的需要透透氣,壓抑死了……被秘奇弄得我心裏狂跳不止,他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萬箭穿心?他在說他萬箭穿心嗎?

船上鶯歌燕舞的,熱鬧非凡。

雖然身處寂莫的大海,可是人的心一點也不寂莫,大家都或有一個美好的夢。

海水已籠罩在夜色中了,但是遊輪上燈火輝煌,鬧哄哄的,傳來一曲曲典雅樂聲,想必華麗舞廳那邊正上演美麗的夜曲。

“嗚嗚嗚嗚嗚……”

突然,我聽到船頭一些壓抑的硬咽哭聲。

“咦?”

我朝那個聲源望去,驀然看到一個倦縮的身影。

“小沫?”

走近一些看,竟然是她。她在抽泣,身體抱成一團,頭縮在並攏的雙膝之間。

“小沫,你怎麼在這兒?”奇怪。我本來打發小沫去華麗舞廳那邊跳舞找樂趣的,可是卻發覺她在這兒抱膝倦在船頭處哭泣。

“你怎麼啦?”

我走到夏小沫身邊關心的問,同時為她擔憂,打趣說:“是不是在船上遇到帥氣王子?邀人家跳舞,結果被拒絕了?”

此刻隻是想跟她開開玩笑,讓她心情好起來的我,絕對沒有想到她遇到了以下如此恐怖的事。“蘇蘇。”她忽然抬起腦袋。

“嗯?什麼事?”

“蘇蘇……”一邊綴泣,她的眼裏居然充滿了恐懼色彩,一點兒今天登船時的開心與興奮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灰暗。

“你怎麼啦,小沫,你不舒服?”害怕她是暈船,我趕緊蹲下來探她的額頭。

“根本就不是什麼旅遊,對不對?”夏小沫忽然站起來,緊緊地抓著我的衣領狂急地問:“你這次出遊有什麼目的對嗎?”

“小沫。”

我想說她太激動了,可是她眼中的東西讓我震住。那是近乎死亡的恐懼之感。

“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影,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影。他的臉很醜陋的,我看見了。”

夏小沫眼中眨淚,顯得非常激動地說:“因為我覺得他鬼鬼祟祟,還跟蹤他。”

“你跟蹤他?你跟蹤他到哪裏?發現了什麼?”一種直覺讓我認為夏小沫遭遇了恐怖事件。怪不得她的神色如此恐慌。

“我跟蹤他、到了他的房間,我聽到他與另一個人說話。那個人、是個女人。”

“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爭執不休,好象要殺什麼人……那個男人說到高伊諾了,他怪女人為什麼沒有把高伊諾殺死?女人在爭辯……男人還說,要把我們統統殺死。如果不把高伊諾,不把秘奇殺死,就把剩餘的兩個無辜的人殺死……無辜的人,說的就是我們倆吧?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們。”

“小沫。小沫。你不要這樣……”因為恐懼,她現在整個人都倦曲在船頭上。

“我不想死。蘇蘇,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夏小沫一個勁的搖頭,作祈求狀,“我還有美好的願望沒有實現,我還有最愛的偶像沒有去看。我還有將我養大的爸爸媽媽沒有回報,所以我不想死。”

“不會的,小沫。相信我,我們不會有事的。”隻能不住的安慰她,我現在也心亂如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危險的事情。

“蘇蘇。救我。救救我……”夏小沫歇斯底裏地喊,最後,因為撕聲力竭她在我懷裏暈倒了……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小沫……不用擔心,我們會沒事的……”

就象是對她的承諾,我一定要化解這次危險,不能讓小沫有事,不能讓高伊諾有事,更不能讓自己有事。因為我也有很多夢想沒有實現呀,我也有將我養大的父母沒有回報呀,我甚至沒有談過戀愛呢。

沒有談過戀愛就死掉了,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

“小沫,現在呢……你先睡一覺,送你回房,睡一覺過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用盡全力,才把夏小沫背回她的臥室內,讓她躺好。

我們住的地方一廳三房,之所以有三個房間,是因為一張船票允許三個人上船的緣故。高伊諾占了一間房,夏小沫占了一間房,還有一間是秘奇的。秘奇說他住的那間房就是‘魅’詭異失蹤的那間臥室。

我進入秘奇臥室,想把剛才夏小沫的發現告訴他……可是驀然發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我看見秘奇站在窗邊似乎在思考事情,他的銀色麵具在月色映襯下發亮。

“秘……秘奇……”不想打擾他的,可是事態緊急。

我輕輕走到他身邊……

“你回來了?”他發覺我進來了……

“嗯,是啊……”

我想著該怎麼跟他說,同時打量著室內的設計……才發覺這兒的房間設計都很有特色。

圓台桌上擺著一個琉璃球,琉璃球一閃一閃,散發流光泛影。球裏麵還鎖著一隻黑色羽毛的小鳥。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記起,在那張船票的背後有一幅讓人看得錯雜的錯雜交叉圖,而把那張錯雜交叉圖的線條縱觀看來,儼然就是這個房間的布局。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是一種巧合?

“你臉上神色不好,你怎麼了?”秘奇看著我,輕輕地道。

“哦,沒……沒事……”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心中頓然而生的疑惑。

“真沒事?”秘奇看見我似乎不願說,釋懷一笑。

他繼續道:“看,這個琉璃球是魅的。裏麵還有一隻她養的小寵物呢,那是一隻黑色的囚鳥,是魅所習的魔法的寵兒,她很喜歡它……”

“囚鳥?”奇怪而讓人訝異的名字。

“囚鳥是魅的最愛,如果她是自行離開這個房間的,一定會帶上它;所以她一定是被抓走的,還故意給我們留下囚鳥,以作為線索。”秘奇說道。

“線索?難道通過囚鳥可以找到她嗎?”

“如果能讓靜態的囚鳥活起來,那麼就可以與囚島進來對話,但我……無法做到。囚鳥是魅的魔法寵物,也許魅對它可以遠距離操縱……”

“也就是說,魅可以與囚鳥聯係,甚至交流嗎?”

“是,這樣我就可以知道魅的相當信息了。”

“她真聰明。不過抓走她的那個人,不會發覺她故意留下線索嗎?”

“無所謂,”秘奇又解釋說,“其實他們抓走魅,就是想引我和喬仁前來而己;他們的目的就是徹底消滅我們,徹底讓秘奇家族從世上消失。”

“你覺得魅在哪裏?”

“被他們抓到惡魔島。惡魔島對我們秘奇魔法家族來說,又可以說是死亡島。”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一定布置了很多對付我們的東西。甚至是克製我們秘奇魔法魔法之量的的東西。這招就叫請君入甕了吧。”

“為什麼明知是死亡之島,為何還要去?”

“因為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對喬仁……也是如此嗎?”

“其實你是想問對高伊諾是不是如此吧?喬仁跟高伊諾是不同的。”秘奇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高伊諾在乎的是你。”

“嗬嗬……那個不說這個了……”說到這個,我就尷尬,“惡魔島還要航行幾天才到?”

我對那個島也很感興趣,雖然危險。

“不知道。我沒有辦法找到魅,用魔法也與她聯係不上。之所以希望高伊諾與我前來,第一,他是喬仁。去惡魔島的秘碼是秘奇喬仁。如果他不來,我就算找到惡魔島,也沒有辦法解救魅。第二,我不知道惡魔島的那,聽說惡魔島隱藏在那張船票裏。我將希望寄放在高伊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