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泠朵帶領一行人日夜兼程,幾日後才抵達了柏月城。
因是安王殿下,所以也並未同其他感染者運去郊區隔離,隻是在一大戶人家的一處別院安置下來。
一行人剛到了別院,便見到白錦神色凝重的站在門外。
見到褚泠朵便立馬上前行禮,“參見郡主。郡主怎會來此?”
“起身罷,王爺如今怎樣了?”見到白錦便急忙問了出來。
白錦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太醫說,怕是凶多吉少。”
褚泠朵聽聞一個踉蹌,幸好蘇楠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很快定了定神,“白錦,這幾位都是擅長這方麵的太醫,王爺定能無恙。”
“你在前麵帶路,我們先讓太醫給王爺瞧瞧。”
“是,郡主。”
一旁的蘇楠擔憂的看著自家郡主,“郡主,您日夜兼程,身子怕是受不住的,還是先去歇息下吧。”
“無事,王爺的病要緊。”又吩咐一旁的蘇桐,“蘇桐,你先帶下人將行裝安置好。”
“是,郡主。”蘇桐點頭應著。
一行人進王爺屋子前每人喝下了一碗預防的湯藥,佩戴了兩層麵紗,才進到了屋子裏。
在太醫給白少卿把了脈,又用了湯藥,褚泠朵眼眶泛紅,在一旁有些焦急的開口。
“太醫,王爺他…如何了?”
“回郡主,臣給安王服了疫症的專用湯藥,隻是…這藥效如何,還不得知。”
“眼下,臣等隻能看三日後,若王爺能醒過來,便能無恙,若是未醒,隻怕…”
雖然太醫並未說出口,但褚泠朵也能猜出後半句是什麼。
這專用湯劑隻有宮裏才有,且極少,才珍貴。
說是專用藥劑,但效果卻是兩種極端的結果,或好轉,或加重病情,成了後者的催命符。
不到迫不得已,也絕不敢給王爺服用。
“本郡主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太醫們舒了口氣,退出了屋子。
“白錦,蘇楠,你們也先下去吧。”
“是,郡主。”
蘇楠退出去了以後,白錦還站在原地。
“白錦,你可有事?”
白錦猶豫再三才開口,“王爺昏迷這些日子,都會喚著郡主。”
褚泠朵眼眸低垂,憂傷的眼神展露無遺。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這裏有我。”
白錦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待殿內隻剩下兩人,褚泠朵端詳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伸出一手撫上他依舊麵如冠玉的臉龐。
“星宛。”
“我在,宿主。”
“把疫症的解毒丸兌給我。”
“好的,宿主。”
隻一瞬間,一粒小小的藥丸便出現在褚泠朵手中。
她便將藥丸放於一旁的溫水中,輕輕攪拌,融化在水中。
褚泠朵才一勺一勺喂入白少卿的口中。
將水喂完後,呆坐在床邊許久,直到感覺一滴熱淚滑落才回過神來。
“蘇楠。”
在外候著的蘇楠趕緊進到內室,“郡主有何吩咐?”
“你去打盆溫水來。”
“是,郡主。”
出去打水的蘇楠很快便回到內室,見郡主親自拿起帕子,蘇楠連忙上前想幫忙。
“郡主,這些小事還是我們來吧。”
“無事,你下去吧,我想親自照顧王爺。”
“郡主,王爺身體固然重要,但您的身子也大意不得啊,這萬一要是…”
蘇楠擔憂的不敢往下說。
“蘇楠,我是不會留王爺一人在此處的,就算…我也無怨無悔。”
“郡主!”
褚泠朵擠出一絲笑容,“蘇楠,你下去歇著吧,我想同王爺單獨待會。”
蘇楠知道郡主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猶豫了一會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