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要她身邊的人都退下去了,隻有白“我說讓你們都退下去,你聽不懂嗎?”
宮女知道這蘇婉兒仗著皇上把她帶進來的就在這後宮趾高氣昂,她是在看不過眼:“不好意思,蘇姑娘,我家姑娘有孕在身,皇上吩咐奴婢不得離開半步。”
白淺兮身旁的那個宮女扶著她,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還似乎抓緊了白淺兮的胳膊。
“好笑,誰說這個孩子是皇上的龍種。一個從青樓回來的女人,也敢說懷了皇上的孩子。來人,這個宮女冒犯本宮,拉下去仗責二十。”侍衛把白淺兮的宮女拉下去,
“堂堂北國公主,在萬花樓掛牌賣身,多少富甲商人都想來嚐嚐公主的味道。聽說那一夜你可是賣出了天價。”蘇婉兒用帕子捂著嘴角,越說白淺兮的臉色越蒼白:“你肚子你的孩子,可是那野男人的?”
白淺兮的睫毛抖了幾下,沒有說話。
袖子下的雙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
蘇婉兒繼續道:“聽說七十多歲了,不過也不錯不是嗎?等你嫁進去,生下來孩子,老頭子一蹬腳,萬貫家財都是你們母子……”
“閉嘴。”
白淺兮的胸口上下起伏著。
這件事情,是她一生的恥辱,蘇婉兒每每提及一次,都是用刀子在她的心上割肉。
蘇婉兒目光冰冷:“難道不是嗎?我看你過的不錯呢,不是正準備把孩子生下來?畢竟你能活下來,皇上可是要太醫使了不少力氣,這個孩子也是托了皇上的光才能活下來。”
蘇婉兒眼尾的餘光看到裏麵的桌上放了很多補品,還有養胎的。
看來皇上打算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了,不,她不允許!
白淺兮再也忍不住了:“我沒有要他救我,與其這樣活著,我更想葬身火海!”
“你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一個孽種,能夠活到現在,你應該要感恩戴德”蘇婉兒站起來往屋內走去。
白淺兮竟無言反駁,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確實不清不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淺兮的頭埋在手臂裏,不再說話。
“你也知道,你身為前北國公主,雖說北國滅了,但是你起碼還是個皇室血統,懷了下等人的孩子,這不有損北國尊嚴嗎?”
白淺兮的臉色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顫抖的身體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她曾經是父皇最驕傲的女兒,如今卻……
蘇婉兒嘴角緩緩勾起來:“就算不為國著想,你該為你父皇母後的顏麵著想吧,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辱甚至懷了孩子……”
說到這裏蘇婉兒就停住了。
蘇婉兒的話一聲一聲推進了白淺兮的耳朵,她慢慢抬起頭,眼角還有淚珠掛著。
國家已經滅亡了,父皇母後也不在了,就連上官儀……
她心中最後一堵防禦的牆也被攻克了。
這孩子留下來也沒有好的生活,不如趁早解脫。
“這孩子我是不會留下來的。”
這個孩子對於她,就是是刻在了身上恥辱的印記一樣。
是上官儀親手打在她身上的,為了羞辱她,羞辱北國。
就算是為了父皇母後,為了她的尊嚴,這個孩子也留不得。
聽到了白淺兮的話,蘇婉兒揚起了勝利的微笑:“看在我們多年相識的份上,這一碗打胎藥,就當做本宮送給你了。”
話音落下,蘇婉兒的貼身宮女端著藥碗放在了白淺兮的麵前。
白淺兮盯著黑漆漆的藥汁。
白淺兮拿起藥,用手緊緊的捏住它,盯著看了半天,邊看邊流淚,嘴巴都被牙齒咬得滲出血絲。
孩子,別怪我狠心。
白淺兮閉上了眼睛,兩行淚順著眼角留了下來,輕輕的一抬手,苦澀的藥汁滑進了喉管。
再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