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應付過一幹貴女,敷衍走孟子軒,結束了一天的踏青,沈雲舒終於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暮光沉沉,街上零落的人走過,沈雲舒隻覺得身心俱疲,想要回去好好休息。
剛一下馬車,她就看見卓憫言一身玄衣,靠在將軍府門前的柱子上,臉隱在暗處,看不清神情。
沈雲舒猶豫了一下,就看見卓憫言朝她這邊大步走來。
她們之間沒說一句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窒息得可怕。
突然,卓憫言開口了:“推了我的邀請,是要跟太子去踏青?”
他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冷意,嘴角挑起了諷刺的笑。
沈雲舒心一沉,她還是知道了。
“你聽我解釋,是太子盛情邀請,我不好推辭”
“聽說,太子專門組織了這次踏青,就是為了能與你相見?真是,好一對苦命鴛鴦。”卓憫言麵帶譏諷地笑起來,他一步步逼近,沈雲舒一步步後撤,但令人壓抑的氣息還是漸漸籠罩了沈雲舒。
沈雲舒沒想到卓憫言的反應會這麼大,暗暗悔恨自己當初怎麼不說清楚,以至於現在像是紅杏出牆一樣。
但看卓憫言的樣子,沈雲舒說什麼都會被認為是狡辯。
在她的壓迫下,沈雲舒隻覺得喘氣都困難,她眼中露出了受傷的神情:“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我以為我們稱得上是知己了,但是連你都不信我。”
看到沈雲舒難受,卓憫言突然有些後悔,太子的邀請誰能拒絕,要怪也怪不到沈雲舒身上,他為什麼就沒沉住氣呢?
見卓憫言半天不開口,沈雲舒垂下頭,自嘲地笑道:“我原以為你可以懂我的身不由己。”
卓憫言舉起手想放在她頭上,卻發現地上有一顆顆水珠綻放。
他雙手抬起沈雲舒的臉頰,這才發覺她早已不動聲色地淚流滿麵。
卓憫言一瞬間慌了神,心疼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沈雲舒感受到她輕柔憐惜的動作,仿佛自己是舉世無雙的珍寶。她一下子哭出聲,雙手錘著卓憫言的胸口。
“我跟太子又沒發生什麼事,他喊我踏青也肯定是有目的的,為什麼連你都不信我!”沈雲舒的委屈和疲憊一瞬間爆發出來,“宋錦之視我為眼中釘,兄長也是偏向著她,隻有我,從來沒人顧慮過我的感受!”
她喃喃自語:“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我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
卓憫言聽到這句話,隻覺得心間有一根刺,紮得他生疼,不同於以往刀劍的傷害,這種疼痛讓他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