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46年,農曆五月初十,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但在薑明的計劃中,這天注定不普通。

儋州總督府,李婧柔仍像往常一樣,在教育廳安排小學的教學、住宿等事情。肇新寨的小學已經搬到了儋州,年初又從各州縣招收了100多名學生,都是十一二歲年紀,以農家子弟居多,有些商人、地主聽說薑明親自授課,也將自家孩子送來讀書,按古人的說法,他們將來可能是天子門生,能不重視嗎?

古代的孩子獨立性很強,十一二歲能夠洗衣、做飯、幹農活,倒是很適應儋州小學的寄宿模式,況且小學還包吃、包住。百姓們都為自家的孩子能選進去讀書,興奮地跑到祖宗墳前燒高香,古代讀書可是光耀門楣的事情。

學生數量增加,需要安排的事情也變多,像孩子們的住宿、衣物分發、課程安排、校外勞動(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學生也需要下地幹活,薑明不希望培養出不識五穀、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等,所以李婧柔這段時間比較忙。

忙完文教廳的工作,已經是午飯時間,李婧柔走出辦公室的大門,突然睜大了美眸,隻見薑明騷包地左手拿著一束鮮花,右手拿著一個黃金戒指(沒有白金和鑽石,隻能用黃金將就著),單膝跪地,輕聲問道:“婧柔,我愛你!可以嫁給我嗎?”

李婧柔先是驚得嘴巴都能塞進雞蛋了,然後趕緊用手捂住小嘴,沒想到薑明會搞出這麼紅果果的求婚。雖然李婧柔跟在薑明身邊最久,受他的思想影響也最多,饒是如此,她也感覺不可思議:“求婚不該是三媒六娉麼?怎麼會是這種場麵?”

薑明來自後世,在這裏又沒有親人,自然是怎麼浪漫就怎麼來。除了鮮花和戒指,薑明還用鮮花在門口布置了一個心形的花海,紅心綠草、相得益彰,把深深的愛意大膽直白地表達了出來。

或許被薑明如此大膽的求婚方式驚住了,李婧柔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還是旁邊的一位婦人嗬嗬一笑,提醒道:“婧柔妹妹,別發呆了,趕緊答應薑總督吧!”

這位婦人是祁斌的妻子王氏,前不久剛搬來儋州,薑明看李婧柔管理工商廳和文教廳的工作比較辛苦,便尋思著給她找個助手,知書達理的王氏正好滿足條件,而祁斌也不反對,所以王氏便以廳長助理的身份來總督府辦公。

同時,總督親兵也起哄:“答應他!答應他!”這些話當然是薑明事先授意的。

李婧柔回過神來,臉上浮上一層羞紅,更顯嬌豔。擺脫了起初的羞澀,李婧柔走到薑明身前,接過鮮花和戒指,一幕幕地感動湧上心頭,眼中淚光漣漣,終於輕點螓首:“我願意!”

薑明站起身來,拉住美人的柔荑,原本嬌豔的臉龐更增一層羞紅,忍不住親了上去。

“薑兄,注意形象!”清脆的嗓音響起,李婧柔畢竟接受了十幾年的傳統教育,哪能接受大庭廣眾之下接吻,趕緊喊刹車。

薑明臉皮倒是夠厚,隻是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便道:“答應便好,我剛才問過祁斌,他說十日後便是黃道吉日、宜婚嫁,咱們趁早把婚事辦了,如何?”

古代結婚有一係列複雜的流程,包括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等六禮,人的地位越高,中間花的時間也越多,像納采就類似後世的定親,包括議婚、提親,送禮、求婚等內容,男方需要送上好幾樣娉禮,其中就有常見的大雁。

為什麼要用大雁呢?因為大雁每年冬天由北方飛向南方,是“隨陽之鳥”,男方送大雁給女方,就是希望“**”隨“男陽”,懇請姑娘嫁給他;同時大雁成雙而飛、意喻大雁“從一而終”的意思。到了唐代,納采需要九種東西,並各有說頭。到了宋代,諸王納妃要送女家白銀萬兩、羊20隻、酒20壺、布40匹。一般的百姓沒有大雁,便用羊、雞等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