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要殺要剮隨你便,別指望老子告訴你些什麼!”
“溫瘋子,你不過隻是老城主的一個走狗,得人庇佑的慫貨!如今老城主死了,你以為你還能活?”
“有點姿色,就想著騷貨上位?賤人當真是有賤人的處事方法,言行舉止皆透著低俗!一個媚鬼,你以為誰都會吃你這套?”
……
地牢陰暗無比,透著厚重的濕氣,隻見距離刑房幾步之遙處立著一把鋪滿真絲毛毯的寬椅,椅身之上半靠坐著一個女子。
女子身著一襲赤色紅紗素衣羅裙,墨長發絲僅用一支暗紅珠釵挽起,本是極為豔俗的鮮色,卻恰到好處地襯出她妖嬈絕韻的身姿,以及明豔至極的眉眼。
刑房中的謾罵聲突地停了,隨之傳來稀稀拉拉的鞭打聲,那頭男子悲慘的吼叫聲一下便驚到了椅子上微微闔眼休息的美人。
溫愫冷不防睜眼,尚未聚焦的目光在周圍來回掃蕩。
很奇怪的場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她隱約記得,她應該是在回城的大巴上才對。
不對,好像,那輛大巴刹車突然失靈,整輛車因下雨路麵打滑直直撞出公路,跌落至山間,似乎是……無人生還。
可眼下,極度真實的感知觸覺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隨之而來是一個帶點莫名又帶點欣喜的念頭——
她,不會是重生了吧?!
就在溫愫垂眼打量時,一旁忽地冒出個黑衣人。
那人見她醒了,畢恭畢敬行禮,話語間還帶了微微顫意,“閣主,人昏死過去了。”頓了頓又道,“他什麼都沒交代。”
溫愫瞥他一眼後,剛想開口,忽覺腿有些麻,於是便想著先換個姿勢坐著再回話。
誰知她這一動,使得那頭原本站著的人立刻就跪倒在地,一聲沉悶的墜地聲清晰非常地傳入她耳中。
她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尚未多言,就見那人結結實實又磕了幾個響頭。
“是屬下辦事不力,還請閣主饒屬下一命,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溫愫:“……”
她這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就涉及死活了?還將功補過,什麼功什麼過?
忽地,刑房那邊又傳來幾聲極低的謾罵,氣息微弱,像是命不久矣。
“溫瘋子,有本事你親自來問老子,整日就像陰溝裏的耗子,是見不得人吧!”
然後就是一陣似哭似笑的嗤罵聲。
溫愫:“……”
這溫瘋子,是在罵她?
等等,這個稱呼好像還有點……耳熟?
垂眸稍加思索後,溫愫終是抬腳走進刑房。
這一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的血色,和一個被五花大綁在刑架之上的男子。
此時,那男子身上早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滿身紅痕,垂掛著明顯的血水。
溫愫一時有些受不了這鋪天蓋地的鐵鏽血氣,不禁伸手捂鼻。
男子見她進來,立刻用氣聲道:“呸,溫瘋子,老子今天就是來殺你的!就算你今天把老子搞死了,以後也定會來陰間看老子的!哈哈哈哈,你也活不久!咳咳咳……”
溫愫:“……”
她做了什麼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