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道姑不是鐵石心腸,她看白生衣衫襤褸,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黃色的帶子,她認得出來,這就是他口中學道術的證物。
既然是同道,也該有同道的相互幫助,而且他都說了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把他放出去被黑色的大染缸汙染,不知道會染成什麼顏色。
她動了惻隱之心,開口說道:“這樣吧,你可以借宿一個星期……哎,你別著急反駁,我的權力有限,不能留你太久,但是想留多一些時間,也不是沒有可能。”
“怎麼做?夫妻檔?”
“呸!”紀道姑嗔怒地啐了一口,才正經地跟他說:“如果你能在騰遠集團裏上班,求得一官半職,或許能住得更久一些。”
“為什麼?我能不能借宿跟騰遠集團有什麼關係,它是做什麼的?”白生奇怪地問,同時心裏跳出另一個疑問,怎麼又是騰遠集團,這麼巧?
“其實不是我要為難你。”紀道姑歎了口氣,“這一次是你幫我打跑了江少,但是江少背後的騰遠集團一定會再派些狗腿來壓迫我的。”
紀道姑滿臉惆悵,把惡虎趕走是好,但是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別說要收留恩人了,自己恐怕也要被觀主趕跑。
觀主那世俗的眼光短淺,不出所料的話,這家夥很快就找上門來把自己臭罵一番,然後去舔人家江少的腳趾公了。
這家夥絕對有這份忍辱負重的惡心。
說什麼為了道觀萬年鼎盛,為了道觀在人間撒盡煙火,他區區凡人之軀體,有何好珍惜的?
她敢斷定,這一次引狼入室的惡舉,一定有觀主在背後操刀,不然自己的大門怎麼能被江少如入無人之境呢?
她把自己的顧慮向白生說明,以為白生會生氣為難,沒料到他居然拍著胸脯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既然是工作能換來住宿,還順便解決了你的後顧之憂,我覺得合情合理啊。不過……”
“不過什麼?”
你不會變卦吧?
紀道姑幾乎是和盤托出,不拿白生當外人了,她這個時候真是心裏打著鼓,生怕這最後的一根稻草會折斷走人。
她是真的有些走投無路了。
最怕自己人合著外人欺負自己,想到這裏的紀道姑有點想哭。
“不過我有個條件。”
“十個都行!”紀道姑忽然之間有些激動,不顧了自己還遮遮掩掩的胸脯肉白花花地藏在白色的襯衫裏,有些失禮地跳動起來,弄得白生臉色有些不好意思,“哎,我不是說身子哦。”她又忽然神奇地變得狡黠起來,把自己保護妥當。
白生翻了翻白眼,拜托,你的小白兔在肆無忌憚啊,你的純情和節操有點不保哦!
為了避免尷尬向著不可控製繼續蔓延,白生快速地說道:“我隻想包吃包住而已。”
“好!”紀道姑也快速地拍掌完成這次交易,又快速地要了白生的身份證,說是要做擔保。
拿去複印了一份後,才奇怪地問:“你的住址很奇怪啊,為什麼會寫蓬萊島的?你不會是以為自己學道的,就隨意編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