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這銀子可夠花?”
身後傳來這男子的聲音,嚇得蕭夢綰一激靈。
她悄悄將那剛打包好的糕點塞入袖中,這緩緩轉過身來。
看著身後那男子身著墨緞衣袍,腰上掛了一塊品質極佳的白玉,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桑公子,好巧啊!”蕭夢綰尷尬的笑了笑,抬起右手在空中晃了晃,算是打了聲招呼。
桑淮禹目光穿過她,落在了蕭夢綰身後精美的糕點上。
他笑了笑,說道:“女子多喜甜食,看來蕭小姐也不例外。”
“啊哈哈……我就隨便逛逛,您買!您買!”蕭夢綰一邊說著,一邊挪動腳步看似在給桑淮禹讓位置,實則心裏已經在盤算再走幾步便能到門口了。
桑淮禹看著她那怯懦的姿態,與她昨日逃跑時可不一樣。
蕭夢綰看準時機,剛想要轉身跑路,就被麵前那未出鞘的劍擋住了去路。
她順著劍看去,是桑淮禹的隨從墨途。
看來今日是跑不掉了,這桑淮禹定是專門找自己來的。
從桑淮禹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她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本想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沒想到他倒是學聰明了。
“蕭小姐,雖然桑府以往無人把守,但不問自取便是盜啊!”桑淮禹緩步走到她身邊,低聲繼續說道:“按照城中律法,盜竊者可是要斬左指的,蕭小姐不會不知道吧?”
蕭夢綰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至於說的這麼嚴重吧?我這是借,隻不過昨日走的匆忙,忘了寫借條,我回去就補上。”
“我就知道蕭小姐貴人多忘事。”桑淮禹對著墨途勾了勾手指,墨途便從胸前拿出一張紙來,桑淮禹遞到蕭夢綰麵前,道:“按個手印吧!”
蕭夢綰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紙張,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欠條:蕭夢綰欠桑淮禹一百兩整,一年內利息一日一文,兩年內利息一日兩文,以此類推。”
桑淮禹見蕭夢綰發愣的模樣,知道她定是不願。
“怎麼?蕭小姐是想讓我去找蕭伯父討要這一百兩?”
桑淮禹的激將法顯然生效了,蕭夢綰拿過墨途手上的印泥,重重印了上去。
她當然不能讓蕭老爺知道,畢竟她也是剛剛扭轉了自己在蕭府的位置,若是被桑淮禹這麼一攪和,那定是又要回到從前的日子。
“我們的事兒,別扯上我爹。”蕭夢綰臉上和語氣中都透露著不快,桑淮禹倒是看得樂嗬。
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說起蕭夢綰為何會盜竊?還要從昨日說起。
……
雪花飛舞的冬夜,大雪紛紛揚揚落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屋內燭火微亮,照亮的不過方寸之地,碳爐裏的火,也已經滅了許久,連餘溫都沒有一絲。
蕭夢綰眉頭緊鎖,額頭上有微微細汗,整個人躺在床上急促的呼吸著,床邊丫鬟緊緊抓著她的手,時不時傳出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