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月的長安顯得悶熱幹燥,白天總是豔陽高照,到了夜晚才稍有點涼爽舒適的感覺,即便如此人們還是不願意在悶熱的房屋中端坐,或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井台邊聊天,或是呼朋喚友的四處閑逛,所以長安的夜市總是顯得無比熱鬧。

在一處高牆大院的外麵,兩個身著文士長衫長相十分斯文的年輕男子避人耳目的躲在一處角落裏,穿著綠色長衫的男子問道:“是這裏嗎?”身旁穿著暗青色衣帽的男子輕聲回答道:“就是這家,我都看見她好幾回從這裏進出,絕對錯不了。”

綠色長衫的男子猥瑣的笑道:“行,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進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說著他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碎瓦片朝著牆壁上左右劃動,嘴裏念念有詞地在施法。一旁的男子則左右觀瞧,生怕被人發現了他兩的勾當。

隻見一道霞光亮起,牆上居然開了一道門,綠衫男子撩起衣衫推門就進去。身後緊跟著的就是青衫男子。兩人進入院牆之後,牆上的門也隨之消失了。這時在暗處的一個柴火堆旁,一個乞丐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他躡手躡腳的也來到牆角邊,用髒兮兮的手撫摸牆壁,沒什麼異樣啊。

這座深宅大院是長安城裏有名的富商錢黃的宅子,他家的財產不能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隻能說富可建國,而且還能一次建兩三個國,家裏更是豢養著無數豔麗的歌姬舞姬,甚至是俊俏的男寵。正是因為太有錢了,所以他的生活堪比皇帝還要奢華。

那兩個舉止猥瑣的男子正是貪慕錢黃府上最漂亮的歌姬的美色,所以才乘著夜深人靜之時闖入錢府想要幹不恥的勾當。前院夜色深深,連巡邏的家丁都沒有,安靜的跟墓地一樣。這兩人鬼鬼祟祟的就來到最後麵的院子。

這裏麵住著的就是那個絕色歌姬,綠衫男子輕聲問道:“你確定就是這裏?”身後青衫男子回答道:“錯不了,我都來探過三次點了,就是這裏。”此時隻見院子正屋裏燈火熄滅,可是左邊廂房還有燈光亮著,他們二人蹲著就來到廂房的窗下。

裏麵似乎有人在說話,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快脫下來,這麼熱的天氣可要小心點,別弄壞了。到時候又要給你做新的,我可沒時間天天弄這個,浪費我的道行。”接著有人好像是把衣服脫了的聲音。窗外兩個色鬼心裏暗自高興,這下可以一睹房內春光了,隻見綠衫男子偷偷站起來,在紙糊的窗欞上用口水點出一個窟窿眼,側著腦袋往裏瞧。

他這一瞧不打緊,裏麵的景色把他嚇得渾身跟篩糠一樣瑟瑟發抖,身後的青衫男子用力拉他一把,自己也往窗戶上湊,他也要看看裏麵的春色無邊,隻見他從窟窿眼裏看到,兩個青麵獠牙的惡鬼正在卸妝。

一旁的梳妝台上整齊的擺放著兩套女人的皮囊,隻聽一個惡鬼說到:“這錢府上下如今基本都被咱兩吃的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換一家人了。順便把這錢黃的錢財都移到新主人家裏去。”另外一個惡鬼正要回答,忽然看到窗戶上一隻眼珠子的亮光,大喝一聲:“有賊!”

窗外綠衫男子聞言拔腿就跑,青衫男子已經嚇尿了,兩腿都軟綿無力,隻見他張口結舌,根本喊不出來。那惡鬼舞動一隻鬼手直接從窗戶往外飛出。青衫男子此刻眼睛一閉隻能等死了。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鬼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了,忽然橫刺裏一杆拂塵架住那隻鬼手。

惡鬼猛地被他拂塵上的法力震開,一聲慘叫的跳到一旁,隻見那隻鬼手逐漸變黑變幹,屋裏另外一個惡鬼也披頭散發的衝出來。這時院子裏兩鬼兩人才看清楚來人是誰:一個身著乞丐服的乞丐,隻見他手持一杆金拂塵眼神空洞的看著兩個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