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暮虛的野種
夕陽西下，已入夜。
村長剛把穆葉生送到家裏出來，又碰見緩緩而來的穆永年，鞠躬做禮。
“大人，小村為您安排的住宿在村頭宅院，這就帶您過去！”
穆永年來找自己兒子，看見村長，不由皺眉：
“你不是送那個小子回家了嗎？怎麼……”
話未說完，但聽穆家院內一下炸了鍋。
“是哪個王八羔子的把我娃兒打成這個比樣！他N的沒長屁、眼是不是索。”
趙向春潑婦般的聲音響徹村頭，直入耳膜，提著菜刀在院裏罵罵咧咧的大吼。
“對，他N的沒長屁、眼，生的兒子沒長弟弟。”
穆德才在媳婦邊上用力的應和著。
穆永年的臉黑成一條直線，連忙向村長道：
“我們沒找到住宿的地方，有勞村長帶帶路！”
村長尷尬一笑：“好說好說，您這邊請！”
兩人正準備走，但見這時。
“站倒！”
趙向春看到陌生的穆永年，提著菜刀出來質問：
“你是哪個，是不是你把我家娃兒整成這個樣子嘞，信不信老子兩刀砍死你。”
穆德才追出來依然站媳婦邊上應和著：“對，你是誰，是不是你N的把我孩子打成這樣的。”
穆永年的臉又多了一條黑線，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敢怒不敢言。
“他N的，我堂堂一個大行者，何時受過這個氣。”
穆永年心裏那個氣，兒媳婦罵兩聲就算了，不知者無罪，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對著自己的爹罵娘。
誰又能想到，堂堂穆家三長老，在自己兒子和兒媳婦麵前屁都不敢放。
趙向春可不管他，提著菜刀走到穆永年的跟前，對著他的臉比比劃劃的道：
“老子問你嘞話，說，是不是你！”
穆德才還是一副窩囊樣兒在後麵應和著：“老子媳婦問你，是不是你！”
村長聽不下去，想跑又跑不掉，隻能硬著頭皮上。
“春子，不得無禮，這位是落雲郡穆家三長老，來我村蒞臨指導的！”
“落雲郡，穆家？”趙向春想了想，一聲驚呼：
“哦，是你哦，穆永年，你個老不死嘞，還有臉來我家，給老子滾，有好遠滾好遠，不然老子兩刀刀砍死你個龜兒子。”
“對，趕緊滾，不然老子媳婦砍死你個龜兒子。”
穆德才還應和著，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
穆永年的臉黑得猶如煤球，村長膽顫的直流冷汗。
“咳咳，那個……我們還是去住宿的地方吧！”
村長問他，但見穆永年把頭一低，甚是禮貌的道：“那就有勞村長大人了。”
“走走走！”
兩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後甚像落荒的狗，沒有半點脾氣。
趙向春對著他的背影怎麼難聽怎麼罵。
“好大一坨龜兒子，你個G日的，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信你試哈，看老子砍得死你不！”
穆德才這時候跑到前麵，把媳婦擋在身後，義憤填膺的道：
“你給老子聽好了，再讓我媳婦看見你，別說是她，老子提前砍死你，你個龜兒子。”
穆德才一副小人得誌，惹得趙向春在他屁股上直接一腳，單說一個字兒：“滾……”
逃離了穆家，村長連連低頭，一邊道歉一邊帶著穆永年往前走。
一路無話，眼看到了院子，村長靈機一動，試探的問：
“德才和令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人您看需要什麼幫忙的嗎？”
穆永年聞言變色，沒了黑臉，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冷漠，高傲，和不屑。
一股殺心一閃而過，穆永年有意的撇了村長一眼，嘲諷的道：
“我們穆家的事兒，何時需要你來周轉？”
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村長連連賠禮！
“罪過罪過，小人愚昧，還望大人見諒。”
穆永年陷入沉思，想了片刻才道：
“趙小天，說到底我們是戰友，你還是我的恩人，但你知道為什麼你隻配做個村長？”
村長想也沒想：“小人不敢，小人的目光就村子這麼短，哪能看見村子以外的事情。”
穆永年搖了搖頭，並未明說。
當年全國圍剿十符門的時候，沒有村長也沒有現在的穆永年。
“進來坐坐吧，這裏不是暮虛，天黑可以走動，我也有事谘詢與你。”
進門的時候，穆永年邀請了村長，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穆葉生，就是穆德才收養的那個孩子？你把他的身世和情況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