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台宴席結束之後,各位來客皆散場。
雖然金氏有意留客人,奈何客人們都知曉今天金陵台有私生子來認親。
這種情況下在留下來,要是不小心聽了一點不該聽的,誰知道後麵會不會惹來一身腥氣。
聶明玦最是看不慣金光善這種人,表麵笑嗬嗬,在外是怕老婆的好丈夫,內裏卻是風流成性的醃臢東西。
隻是可憐了他那四處留種後長大的人,千裏迢迢尋父,卻落得那麼淒慘的境況。
沒錯,昨日聶明玦嫌棄宴席上的喧鬧,又加上金光善匆匆離席。主人家都不在,他也沒有必要坐在宴席上受罪,於是就後腳離開了宴席。
但是,聶明玦真心不是想跟綜金光善的,一切誤打誤撞,竟然看見金光善讓人將那來尋父的私生子活生生從金陵台上踹了下去。
聶明玦雖然氣憤金光善的做法,但也知道他此時露麵會讓雙方都尷尬,而且撞見金光善惡毒之麵,難免以後金家和聶家有衝突。
所以聶明玦就在暗處,看著那個瘦小的少年從金陵台上棍下去,本以為他不死也殘,自此怕是永遠站不起來了。
沒想到,這私生子竟然是個有骨氣的,自己忍痛爬起來,看都不看一眼所謂的親爹,眼裏有倔強,不再多說,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金陵台,這讓聶明玦心生欣賞之意。
宴席後半場,聶明玦一回金陵台給聶家準備的住處,就發現一個血淋淋的人倒在樓梯角落裏,正是那個私生子。
聶家子弟要把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拖走,聶明玦忽然道:“等等,把他弄裏屋去,然後去找個大夫給他治療。”
宗主都發話了,聶家子弟自然就照辦。
找了一個大夫簡單給孟瑤處理了傷口後,聶明玦也就忘記了這事兒。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聶明玦一推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瘦弱之人。
正是孟瑤。
孟瑤長著一張很占便宜的臉。膚色白皙,眼珠黑白分明,靈活而不輕浮,麵相很是幹淨伶俐,七分俊秀,三分機敏,嘴角眉梢總是著帶微微的笑意,一看就是個靈巧乖覺的人物。
孟瑤這樣一張臉,討女人歡心絕對足夠,卻又不會讓男人產生反感和警惕;年長者覺得他可愛,年幼者又會覺得他可親——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討厭。
聶明玦皺眉道:“你欲何為?”
他是知道孟瑤是金光善的私生子的,如今這人認父不成被父踹下金陵台,昨夜見他可憐收留於他,怎麼今一大早就來堵人。
孟瑤行禮道:“聶宗主莫要誤會,小的隻是特地來此等候多謝聶宗主救命之恩。”
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錯。
聶明玦心裏評價道。
聶明玦故意刁難道:“你一無是處,如何報恩?”
昨天見他,知道他是個堅韌之人,今早又覺得他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他聶明玦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個聰明人。
孟瑤抱拳不卑不亢道,“孟瑤確實一無是處,但孟瑤的願意為聶宗主效犬馬之勞,孟瑤雖然武學天賦不高,但懂得算賬管理,人情交涉,更知曉清河聶氏缺少一個禦下的管家,孟瑤自詡是這方麵的人才。”
聶明玦眯眯眼道:“我看你特地堵我,不是報恩,是自薦是投靠吧。”
孟瑤笑笑,“想必聶宗主對我的身份有猜測,我這樣的人,能有一個容身之處,自然不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