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少年提起青冥木令,岩穀不由得麵色一變“那木令…”
“青冥木令…是貴派木宗宗主時缺山交於我的。”
少年看著岩穀搖搖頭道“半月前我因事路過琴川府,見著時宗主被人追殺,我救下他時他已重傷不治,隻來得及告訴我青冥有難,要我一定將青冥木令帶給掌門。我本想扮作拜師弟子參加入門試煉,找到時機將令牌交於貴派掌門,隻我前日在陣中見到...”說著眼看阿蘅一眼。頓了頓又說道“前日陣中見到那黑衣人,似與追殺時宗主那人招數功法都如出一門。”
岩穀聽如此說驚道:“什麼黑衣人?!”
阿蘅看向那少年,並不答話,少年便又接著說道:“在下今日故意引二位出來,便是想問一問這事。”
阿蘅內心此刻一片混亂,那日陣中栗兒被黑衣人追殺,若不是偶然劫持了自己,機緣巧合下喂六點那元奇靈獸吃了一丸鬿雀魂丹,使他暫時得到了鬿雀魂力加持,栗兒再不可能擊殺那黑衣人,那黑衣人顯然衝栗兒而來,自己未經的栗兒同意,怎好將此事告人。可那黑衣人下手狠辣,連並不相幹的雲巒都不放過,若此時不說,隻怕真有無窮後患。
她麵覆輕紗,眼神又本就空洞,外人再難看懂她麵色起伏,隻以為她神色如常。那少年卻依舊堅持盯緊了方月蘅,他目光如火,似有實質一般照射在方月蘅臉上,方月蘅被他盯住,自覺似烈日灼眼,讓人想放下心防,將肺腑之言全盤托出。
方月蘅頓時心裏動了一下,這少年身上必也藏著蹊蹺,他既在陣中看到那黑衣人,這事也瞞不過他,隻岩穀師兄也在這裏,沒有栗兒許可,此事再不能告訴其他人。
想了片刻,心下拿定主意,轉頭向岩穀說道:“小師兄,此事我也是不知的,現下已過子時,不如我們先和這位少俠一道回去,明日一早便去找掌門師祖計議。”
岩穀等一眾弟子早已知道今年入門試煉內容,那沼雲陣乃是掌門師祖親手布置,咫尺千裏術更是門中眾人都未曾見過,兩陣相疊,尋常人再不能破開。阿蘅一絲內力都無,心裏本就不疑此事與她有關。聽她如此說便點頭道“還請這位少俠先同我等回去稍作休息,此事關係極大,有勞了。”
山中夜晚本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隻今日有少許月光依稀可辨認,就在三人方圓五丈之內,月光忽而一動,黑夜瞬間籠罩下來,這五丈之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隻一眨眼的功夫又恢複如常,岩穀毫無察覺,仍舊帶著兩人一路返回前山。
方才原地,方月蘅與那少年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少年一張笑臉饒有興味的看著方月蘅“瞧不出你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乖巧,騙起人來還真是有說服力,讓我看看你這小臉,知不知道羞的。”
一邊說一邊忽地抬手作出要撩方月蘅的麵紗的樣子,方月蘅來不及反應又愣在原地。
那少年看著她噗嗤笑出聲,便收回了右手坐在一塊巨石上麵。仰身看著方月蘅正色道“那日我在陣中,遠遠瞧見一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被那黑衣人追殺,剛想救下她,不知怎的她又不見了。再次見到她,你們三個已結成了伴,快要出陣了。”
方月蘅心知他說的就是栗兒了,怪道那天自己三人方出了陣不久,他就跟了出來,便點頭道:“栗兒確是被那人追殺,隻是他分明已經死了,不知為何隔日又見他偷襲雲巒。不過比之前日的確功力大減,虛弱了很多,栗兒一人便除掉了他。”
說到這,猛地驚道:“那人該不會…”
那少年搖頭道:“不會了,這次他是真死了。”方月蘅見他說得篤定,不由心生疑惑,那少年似知她在想什麼,輕聲歎道:“或許,他不是一個''人''呢?”
“不是一個…人…是了,人怎麼可能死而複生,事出無常必有妖,或許,那''人''便是妖…”
“隻是…隻是…”方月蘅一陣慌亂,那黑衣人如果是妖,那栗兒...是什麼...
那少年看著方月蘅若有所思“在想你那小朋友?”
方月蘅點點頭,那日見到栗兒在那黑衣人屍體上一陣摸索,顯然是為了找什麼東西,再之後她們三個便一直向前走了三天,順順利利走出了沼雲陣。
如今想來,在沼雲陣被收起來之後,並沒有見到那黑衣人的屍體,而她和雲巒二人,都像故意遺忘了這件事一樣,再也沒有提起來過。如果不是這個少年人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