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

此時泠正在自己的朦朧花園裏散步,個奇怪的聲音從空中傳出,讓整個花園都顫抖起來,花瓣飛舞,成了股玫瑰的龍卷風,漸漸向泠靠去,還不時的重複著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泠!泠!起來啊泠!”

玫瑰的龍卷纏上了動彈不得的泠,撕碎了她的身體,然後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啊!”

羽澤泠從課桌上驚醒,哈喇子就差那麼點就要從嘴裏流出來了,她吸溜聲給吸了回去,用極為朦朧的眼睛確定周圍沒有同學發現自己這個尷尬的動作,自己頭發上接的紫色挑染還貼在小小的臉上,仿佛個個泡泡在自己頭上浮起。羽澤泠在用朦朧的意識回應著這個世界。

“我是誰?我在哪?我為啥醒了?”

羽澤泠式三大哲學問題直在腦中回旋。

“我是羽澤泠,來自羽澤家,今天周四,在上學,我……我為啥醒了?”

羽澤泠用了半分鍾解決了前兩個問題後,意識逐漸清晰起來,那麼就來到了第三個問題上,“剛剛誰在喊我?”,她再次迅速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哪個同學在看自己,也就是說,喊泠起來的人已經消失了。她又扭三扭,覺得甚是奇怪,“誰把我喊醒了又跑了?!”,泠略微生氣了,但現在並不能找到那個惡作劇的人。

憤怒在睡意中逐漸消亡,沒有什麼比睡回籠覺更舒服的了。

天還這麼熱,華國上京的夏天隻能用蒸爐來形容,同學們還傻乎乎的穿著校服,又沒人檢查,隻有泠抱著我行我素我的青春我自己配的心態,穿著在教室眼就能看出來的自己的搭配——個寬到經常掉肩的外衣,吊帶低胸背心露出點點黑色的打底褲,與周圍穿著華麗華式學校製服的同學成鮮明對比。

把厚厚的物理書本放在軟軟的文具袋上,還有十分鍾,下節課是水課

“お~や~す~み~~”

閉上眼睛,慵懶的語氣,用自己家鄉的話向世界道別,很快又進入了自己的朦朧花園。

“泠?泠!”

又是同樣的聲音,又是同個龍卷風,又是同個無底深淵。

“啊!啊!”

泠再次驚醒,環顧了四周,依然沒有找到那個聲音的始作俑者,看了眼時鍾,已經過了五分鍾了!還有五分鍾就上課了!雖然對於泠來說,水課也是睡覺課,但竟然有人敢打擾泠大小姐寶貴的黃金課間!

“啊,竟然有人要欺負我羽澤泠,竟然敢蹬鼻子上臉來打擾羽澤家的閑暇時間,竟然有人看不起我!”

仿佛火焰在眼球中燃燒,甚至熱量已經輻射到了體外震懾到了周圍的同學,周圍的同學漸漸遠離開來,因為他們看見了很少見的場景——羽澤泠的眼睛從朦朧的死魚眼轉變成極為犀利的眼瞳,殺意肆起。

“今天不給這個壞人點顏色瞧瞧,簡直對不起羽澤家的列祖列宗,沒錯,必須!”

但說罷,羽澤泠又頭栽倒在物理課本上,把整個臉埋在書本裏,仿佛……又睡著了。其實這是羽澤泠的計策,用裝睡讓壞蛋再次來犯,直接抓住他。

她在等待,等待著壞人上鉤,就這短短的分多鍾她還多次害怕壞人不再來犯,那等於白白受了欺負,越想到這裏,她也越是氣憤,但還是按耐住躁動的身軀,把力氣留給爆發的瞬間。

漸漸的,感覺到周圍有個人的氣息。這是多年來習劍練就的氣息察覺,對周圍任何事物的氣息都極為敏銳,甚至有時還能察覺到身後飛來的石頭,高超的劍術天賦此時就要用來抓這個打擾自己的人,沒錯,學以致用,反正自己不能受欺負。

“泠~唔!”

羽澤泠手臂個伸出,手就像鯨魚躍出水麵般,直接抓住了那個人的臉,捏起來還軟乎乎的,像是個女孩子的臉,沒錯,夢裏麵那個聲音就是女孩子的聲音,但此時不在乎是男是女,這就是對付壞人應該做的,她狠狠的捏著,以至於對麵聲音都變了。

“唔!~”

羽澤泠狠狠地捏著不放,漸漸抬起頭來,用那個隻有在妖怪誌類書籍裏才能找到形容詞的凶狠眼睛,緊緊咬住對麵的眼球。

是羽澤泠的小跟班,阿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