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女孩站在清冷的病房,淡淡地睨這病床上一臉慘白的男孩。
“小雨!”男孩不可置信地收縮著瞳孔。
“我歐馨雨是堂堂歐氏集團的千金,怎會跟著一個陪酒女郎的私生子。”女孩譏笑,笑得熱淚滿盈。
“閉嘴!咳!咳!……”因她的話,男孩青筋爆裂,狂咳不止。
女孩低垂的眼眸閃了閃,相似在隱忍著什麼。“全校的女生都為你而瘋狂,而你總是不屑,一副冰冷高傲的姿態。我就和朋友打了賭,三個月之內一定拿下你。”平板無起伏的語調,一個字一個字從她口中吐出。
“歐馨雨,你給我出去!”一聲怒吼響徹病房。
她好像沒有聽見似地,雙眼呆滯,自顧說著,“可是我就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套住了你172天。”
“滾出去!”男孩指著門口,用盡全身力氣怒吼。
女孩還是未動,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泛出點點血絲。“我愛的暮晨,我們才是門當戶對,金童玉女。”
“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歐馨雨猛地驚醒,床頭上微弱的燈光映著她驚魂未定的小臉,多年來的夢魘依舊纏繞著她。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白水,拉開窗簾,立在落地窗前,天已微亮。
她已經好久沒有再夢到那個場景,她以為自己已經淡忘。或許離開這個城市8年後再次踏入,才會勾起了心底最深的痛。
當年親口對他說的那些話,比刀劍戳在自己心尖還疼。
“我已經懷了逸風哥的孩子,我請你不要再破壞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那一天,一直默默跟在他們後麵的溫順小妹妹白莎莎突然跪著她麵前乞求。
“小雨,褚逸風需要移植心髒才能存活,而能幫他拿出這筆錢的隻有爸爸。心髒已經找到,隻要你點頭跟爸爸回法國,爸爸馬上吩咐院長手術。”那一天,爸爸在醫院的走廊攔住了她,對她提出了條件。
那天,白莎莎和爸爸就站在病房外,他們要親耳聽著她親口對他說出那些話。
心一抽痛,抓緊了杯子,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心中的痛仍未減分毫啊。
簡單洗漱了下,換上一套休閑的白色大衣,圍上紅色的圍脖。她望著鏡子,撫了撫利落的短發,習慣性地對著鏡中未施粉黛的自己說:“下雨,加油!”。
年尾的清晨冷得讓她打顫,歐馨雨抱著一束百合來到了陵園。這裏變化並不大,一草一木和8年前一樣。走到一塊墓碑前,她停了下來。
“姑媽!小雨回來了!”眼睛有些潤濕,凝著墓碑上笑容可掬的相片,歐馨雨強壓製住流出的眼淚,現在的她已經學會了什麼叫忍耐。8年前在她回法國的前一月,姑媽因病去世。姑媽為了等一個男人,終身未嫁,到最後鬱鬱而終。
30年前,父親帶著母親去法國白手起家,奮鬥出了屬於他自己的王國,她也在法國出生。在她十歲的時候,父母一心衝刺在事業上,無暇顧及年幼的她,便把她寄養在中國的姑媽家。父母對她的關愛還不及姑媽的千分之一,他們心中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她放下手中的百合,這是姑媽生前最愛的花。這才發現已經有一束還沾著水珠的百合靜靜地躺在墓碑前。
這是誰已經來過了嗎?
“姑媽,你該高興了吧,還有人這麼有心的記著姑媽你呢。難道是小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