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緩緩地黯淡了下來,在連月光都難得一見的今天,隨著混亂的持續破壞,鍋爐的停止運轉,營地內失去了一切光源,就連溫度也下降到了一個新的下限,運輸蒸汽的管道上早已凍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殼。
黑夜之中,喬爾斯背著睡著了的伊琳娜緩慢地行走在雪地之上,靴子踏破雪層發出的聲響在安靜到有些詭異的黑暗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喬爾斯的雙目微眯,就像一頭巡視領地的獸王一般,目光之銳利,仿佛可以刺破黑暗視物一般。然而,喬爾斯眼睛確實看見了不少東西。
他看見了麵露微笑相擁著凍死在外的人,看見了雙目圓瞪,死狀猙獰無比的獵人和教徒,還看見了暗處中,那一對對冷漠地注視著自己的人。
但當暗處的眼睛與喬爾斯發生對視後,又很快的消失了,因為此刻的喬爾斯,就像是一條極度危險的毒蛇,雙眼瞳孔微縮,仿佛他們才更像是被黑暗中的某些東西盯住的獵物。
很快,喬爾斯就回到了屬於他們的小木屋外,喬爾斯將早已熟睡的伊琳娜放回了自己的小木屋之中的床鋪上。看著熟睡中的伊琳娜,喬爾斯仔細的為她掖好了被子,就推門離開了。
喬爾斯在確認了,已經替伊琳娜鎖好了門之後,便來到了一處離這不遠的小木屋前。
這是他們的鄰居,一個脾氣古怪,獨來獨往的情報販子。
喬爾斯也不客氣,直接一腳踹開了木屋的木門,頓時,一道尖利的叫罵聲伴隨著木門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傳來出來。
隻見木屋內的地麵上坐著一個身形消瘦,留著鼠尾須的男人,男人目光憤怒的看著喬爾斯,口中不斷噴出肮髒低俗的咒罵聲。
“喬爾斯!你個老不死的無恥混蛋!你今天不賠償我的木門,我就殺了你!”男人舉著一把切肉刀,用手指著已經裂開一道大口子的木門,憤怒的喊道。
“別生氣嘛,灰鼠。我是來做生意的。”喬爾斯沒有理會他喋喋不休的咒罵,隻是推開了指著自己的切肉刀,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木屋裏,沾滿了碳粉,肮髒的看不出顏色的床鋪上。
“生意?可以,但我必須加價。”說到生意,灰鼠馬上收回了怒容,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切肉刀也不要了,來到了喬爾斯身旁,微微彎著腰,雙手不斷搓著,就像一隻綠頭蒼蠅一般。
“我要絕望之城的情報……”
“你要幹什麼?”灰鼠聽後皺著眉,疑惑的看著喬爾斯。
“你這個問題,符合你的規矩嗎?”喬爾斯反問道。
“嗬嗬,也是也是……”灰色恢複了那副賊眉鼠眼的表情,他轉身翻出了幾本陳舊的日誌,隨後便和喬爾斯低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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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睡之中的伊琳娜,卻是到了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溫暖的大陸之上,這裏沒有恐怖的低溫,沒有刀子一般的風雪,有的隻是一片生機盎然,以及蔚藍色的天空和明媚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