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清晨,麻雀停在枝頭叫個不停。
薑瑤跟著趙叔來了沈家,那個從來沒去過,對於沈家薑瑤是懷著複雜的心情。
薑瑤十三歲那年,父親光榮犧牲,就留下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卻也在那個午後因為一場意外離她而去。
薑瑤在醫院得知,母親是為了救一位女生出得車禍。
薑瑤也在那晚親手簽了母親的死亡通知……
在母親葬禮上,薑瑤家裏的親戚都在互相推脫著她的撫養權,畢竟人是現實的,薑瑤的父母沒有給她留下一分財產。
薑瑤站在角落裏又顯得那麼無助,就在兩家親戚快動手之時,沈家的人出現了,原來母親車禍中救下的小女生就是沈家的小女兒。
沈家派來的代表就是趙叔,趙叔站在薑瑤麵前,和她說著以後沈家會對她的賠償。
說實在的,薑瑤站在還小,想象不出親戚們說她以後的生活會徹底高枕無憂,她隻知道,她的母親也徹底離她而去了,她再也沒有母親的關愛了。
姑姑在她臨走前給她悄悄塞了幾百塊錢,小聲的告訴她說:“是姑姑沒有能力養你,是姑姑的錯,沈家是個大靠山,你千萬要好好抓住機會,別讓你爸爸媽媽失望。”
薑瑤站在原地,看著姑姑痛苦的神情,兩隻手揪緊衣袖,過了很久還是鬆開雙手,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乖乖的上了沈家的轎車。
時間一點點過去,薑瑤規規矩矩站在趙叔身旁,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華麗的建築,車子,這一切她都是沒見過的。
下午五點二十一分,一位少年在夕陽下緩慢向他們走來,一聲冰冷冷的聲音傳來:“薑瑤嗎?”
聲音略顯低沉,讓人能感覺到矜貴。
薑瑤緩緩抬頭和他對視,那人看上去約十氣八歲,身穿純白短袖,他很高,眉眼精致,長得很好看。
此刻他正在看著她,明明沒說什麼,卻讓薑瑤有種想逃離的感覺。
她捏緊了手心,要出口的話梗在嗓間無法出聲,時間就這麼一秒秒過去。
“不會說話?”那人眉頭輕皺一下,看向趙叔。
趙叔在沈家快當了二十年的司機,不過一個眼神,趙叔立馬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立刻恭恭敬敬的解釋道:“這小姑娘就是薑瑤,應該現在是有些緊張…。”
“會說話。”沈望頓了頓,再次垂眸看向薑瑤,而這次,他原本冷淡的眼眸中有些明顯的憐憫:“你不用緊張,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
“不是,這裏不是。”薑望大膽地反駁了一句,雖然聽起來磕磕巴巴,卻有著她自己的執著。
從小到大,她得到的愛和關心太少,小時候父親總是忙著工作一年都回不了幾次家,隻有母親從小守在她身旁,在來沈家的路上她的腦海中會想象著沈家人的一切。
可現在抬頭看他,薑瑤現在隻想逃跑,想回到她和母親的小家。眼前這個人眼眸清冷,像夜空中高不可摘的月亮。他看著她,神色冷淡且疏遠,仿佛她是一位不速之客。
“不是?”沈望眉頭微微一挑,似乎覺得她的話有些好笑,但他也沒反駁她的話語,隻是道:“那你就當是來做客的吧。”
薑瑤沒答,隻是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