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剛過,歸來的暖意無形中給予心靈一抹安穩。仰頭,萬裏無雲,蔚藍如洗的天空更生出一絲澄淨,掩去了不久前春雨問訪的痕跡。正值午後一點,大街小巷還很空蕩,偶有幾輛汽車疾馳而過,濺起路麵的積水,灑落在人行道上,形成一個個小水潭,映照出一前一後兩個身影。
前麵的女孩兒雲泣,踏著雙小皮鞋,頭也不回地快步走著。直到腳後跟都被磨得紅腫,疼痛難忍,她這才不情不願的停下來,心中不停暗罵自己怎麼不穿一雙運動鞋出門。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雲泣轉過身來,滿臉不悅地看著跟了自己幾條街的男孩兒。
再生氣也隻能憋在心裏,畢竟,她的小命可是這個男孩兒撿回來的。
一小時前——
今天是二月二十八日,明天就開學了。上學期期末,雲泣以689分的成績力奪年級第一。一想到開學後又要和那群曾敗在她手下的各班學霸們苦苦相爭年級第一的寶座,雲泣就一陣頭疼。趁著這最後一天大好時光,她抬了本書就到了公園湖邊。本想在這種清幽的環境中放鬆放鬆身心,結果剛坐下就是一場春雨來襲,不得已隻能原路返回。
雲泣沒拿雨傘,就這麼一路被雨水衝刷著。視線被澆得有些模糊,就連大腦也開始暈暈乎乎的。“小心上麵啊!”迷糊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
雲泣滿臉疑惑地正準備抬頭,身子忽然失重,往前砸去。
“砰——哐啷”
她被這聲音一驚,看向身後,是一個粉碎的花盆,折斷的花枝,還有滿地散落的土壤。
雲泣心中一陣後怕,心想要不是自己摔倒了,這要是砸到自己頭上,還不得開花?
剛想要起身,她卻發現自己身上壓著一個男生,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雲泣猛地將那個男生推開,慌亂地站起來。等等,剛才若不是這個男生將她推開,自己還指不定怎樣呢。意識到人家現在還坐在地上,又不好意思地向他伸出手,說道:“那個、那個,剛剛謝謝你救了我。還…還有,你先起來吧。”
那個男生到不矯情,拉著雲泣站了起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掉了個花盆下來。”雲泣不解。
這個男生一聲不吭地指了指上麵。
雲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旁邊是一個小區,隻見八樓的陽台上擺滿植物,剛才的花盆想必也是從那兒掉下來的。
忽然,一隻渾身漆黑的貓從眾多花草中竄出來,站在陽台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瞳孔驟縮,低沉嘶吼著:“哈~”
那聲音對這個男生來說毫無震懾力,但卻實打實的嚇了雲泣一跳。
“原來是隻貓。”雲泣勉強笑了笑。
“不生氣?”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雲泣對他這突然開口說話的舉動怔了怔,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孩看上去不過就讀大學的年紀,可他那略微低啞,富有磁性的聲音,還有身上那股無以言說的氣質,卻顯現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穩重和成熟。
“它是貓啊,懂什麼呢?把花盆弄下來想必也是無心之失。”雲泣搞不懂為什麼他這麼愛計較。
他皺了皺眉,沒再開口說話。
他不是愛計較,而是這隻貓明顯是經過訓練的,想必這件事完全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他看向雲泣,心想這個女孩必是被什麼人盯上了。
那幫人借貓殺人未遂,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這女孩兒獨自走著,回去的路上肯定還會出事。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