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趁徐念左一把右一把停車的功夫,她忽然開口:“徒弟?”
“嗯?”徐念一邊看後視鏡一邊應聲。
車倒是不多,他停的還是一大片空位中間,但可能是新車的緣故,稍微有點強迫症,想停得板板正正,所以多擰了幾把。
“你確定時代變了嗎?”鹽千容話音幽幽。
聽到這句話,徐念自然而然疑惑地扭過頭去,看到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獨特笑靨!
“咳……”他收回目光、不由得幹咳一聲,繼續停車的同時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確定!”
於是鹽千容促狹的笑語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格外柔媚:“那你看所謂原味兒,這個算嗎……”
正晃晃悠悠打算最後一把倒進的徐念聞言轉過頭去,緊接著猝不及防“騰”的一腳刹車踩死!
車速本來就跟蝸牛似的,踩死也沒多大慣性,再加上鹽千容早有準備,所以沒受什麼影響,反倒順勢把衣襟一收,笑意盈盈地看著如遭雷擊的徐念,同時解開安全帶,一手係衣扣、一手打開車門下車……
車裏,徐念滿腦子都是剛剛那水藍色帷幔下兩隻戴著黑色口罩的大白兔……
好久不見,還是那麼……那麼……
不對,應該是更……更……
淦!找不到形容詞啊!
而且……
徐念淚流滿麵。
太過分了……
這都什麼人間疾苦,怎麼又來這一手……
剛想到這,鼻頭一熱,熟練地抬手一捂,拿下一看、果然是血!急忙抽了兩張紙巾堵住!
隨後,休息了幾分鍾,待氣血平複後,把車停好,下車朝小區走去。
不遠處路口,鹽千容背著手、俏生生地站在那裏,笑意嫣然地望著他。
“呀,怎麼了這是?”待他走近,看著他鼻頭下被血色染紅的紙巾,鹽千容驚疑問。
“還說!都是你幹的好事!”徐念怒道。
鹽千容眨了眨眼睛,明白過來,喃喃道:“原來血氣方剛不隻是個成語啊…”
徐念沒好氣地瞥著她,瞥著瞥著視線就不受控製地往下移……
“還看!”鹽千容捕捉到他的目光,嗔道。
“不是你讓看的嗎?”徐念委屈又冤枉。
“那是剛剛,現在不許了!”鹽千容理直氣壯。
徐念沒脾氣,真就不看了,畢竟這馬上要到別人家,一直流血算怎麼回事兒!
沒成想鹽千容還不罷休,悄聲又道:“師父身材好不好?”
徐念一張臉頓時皺成苦瓜:“徒弟錯了,放過我吧,時代沒變還不行嗎……”
鹽千容一臉無辜:“嗯?師父正經問你呢!”
徐念瞪眼:“你說呢?我鼻血是假的嗎?!”
鹽千容莞爾道:“那就好。”
悲慘又無語地走著,快到單元門前時,徐念忽然說:“我覺得我在出書之前應該先研究一個課題。”
“什麼課題?”鹽千容問。
徐念有氣無力地回答:“《溫柔鹽與害羞鹽之間的狀態切換定律》!”
鹽千容“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