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聲音裏,一顆傻不拉幾的腦袋突然探出門框,看到師父正在切西紅柿。
除了徐念還能有誰。
他背著走進來,站在鹽千容左邊,笑嘻嘻地打量著她。
鹽千容手裏動作慢了下來,目光微不可察地往這邊瞥了瞥,然後側過身去不給他看。
徐念咧嘴一笑,屁顛屁顛跑到另一邊繼續打量。
於是鹽千容又側身到這邊,徐念又屁顛屁顛跑回來,再側過去,再跑過去……
如此反複三趟,鹽千容放下菜刀,氣鼓鼓道:“你幹嘛?”
“徒弟還想問你呢!”徐念臉上一半無辜、一半正經,說完又問:“大清早為什麼會出現在徒弟床上?”
鹽千容攏了攏額前散亂的發絲,低頭繼續把西紅柿切完,一股腦丟進碗裏,同時噥噥道:“早上睡不著了去看看你,結果又有點困,所以就……在你那躺一會兒…”
沒問題吧,淩晨淩晨,無非早得多了點而已……
“嗯?”然鵝徐念一臉狐疑:“是這樣嗎?”
“就、就是這樣!”鹽千容篤定道,說完拿起案板上的兩個雞蛋打進另一隻碗,用筷子飛速地攪啊攪。
“不可能!”徐念才不相信:“老實交代,是不是昨天晚上趁徒弟睡著之後偷偷跑過來的!”
鹽千容手裏動作越發混亂、麵色潮紅:“怎麼可能,為師是……是那麼輕浮的人嗎?”
徐念一臉納悶兒:“這怎麼能叫輕浮呢?咱這都……老夫老妻了!”
“呸,誰跟你老夫老妻…”鹽千容佯怒罵道。
“那就少夫少妻。”徐念厚著臉皮笑著說。
鹽千容朱唇翕動兩下,卻沒再反駁,白了他一眼,打開灶火開始燒水。
徐念嘿嘿一笑:“對吧,咱又不是沒睡過!”
“那是午休,那能一樣嗎?”鹽千容自顧辯解。
“有啥不一樣?”徐念繼續說:“何況別家熱戀期的小情侶該做的都做了,咱這才哪跟哪?”
鹽千容神色一滯,怒目而視:“什麼是該做的?什麼叫都做了?臭徒弟你想做什麼啊?”
“沒什麼沒什麼,別誤會……”徐念忙擺手道:“徒弟的意思是,這是很正常的行為,跟輕浮八竿子打不著,所以不用不好意思,啊,看給我師父羞的!”話落,湊近想要摸一摸她羞紅的臉頰。
眼瞅著大豬蹄子落在自己臉上,鹽千容陡然反應過來,眼睛微眯、麵露寒光:“可以啊臭徒弟,敢調戲師父了?”
徐念剛想說滑滑嫩嫩的小臉兒溫溫熱熱的真好摸,冷不丁聽見這話,心底一顫。
完蛋,好像又沒收住……
於是訕訕一笑,好似不著痕跡地把手收回來:“哪能呢?這不是怕師父以後不來了嗎……”
實話,之所以說這麼多,不就是擔心這個麼!結果一不小心就……
“所以為師剛才說的,徒弟還是不信嘍?”鹽千容湊近他,身後左手作勢要把炒鍋提起來……
徐念眼角餘光瞥見她的動作,連連點頭:“信,當然信!”
這時,旁邊煮鍋裏的水剛燒開,“咕嘟咕嘟”響個不停。
鹽千容盯了他一會兒,輕哼一聲,從櫥櫃裏拿出掛麵,抽出一把放進鍋裏。
徐念鬆了口氣,看著她悠然俏麗的側顏,心裏很快泛起暗笑。
信?信個鬼鬼!
不承認是吧?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