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麵無表情的轉回去。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
所以之所以感覺到有東西咯著,是因為一直是手肘支撐著她背部嗎?
羽琪他們呢?
“找人?”
背後的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問。
安然默默上移一步。
沈封言沒有在意,為她解惑。
“她們應該是有比賽吧。”
隔著草坪,穿過交疊的人群。
嚴菲菲站在等候區,背過身體讓張潔幫她別上號碼牌。
而張羽琪拿著嚴菲菲換下來的裙子暗暗發笑:
一轉過頭就能看到自己的男神。
安然一定感動死了。
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可惜的是安然不能和她的腦電波對上。
看著沈封言不知道說什麼。
沈同學,你也來看跳高比賽啊?
謝謝沈同學,我不知道後邊站著是你?
…………
安然覺得,那句尷尬得摳出一個運動場非常適合自己現在得狀況。
“方衡落杆了。”
沈封言像是沒看到她的窘迫一樣,淡淡提醒。
安然迅速把目光轉向賽場。
什麼尷尬、什麼組織語言都拋擲腦後了。
方衡已經從坐墊上起來了。
但他沒有立馬進行第二次跳躍。
第一次的落敗對於心理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進一步,冠軍唾手可得,退一步他就要和齊煜進行第二輪的PK。
而齊煜的實力有目共睹,他的動作張揚花俏,還帶著一點表演成分在裏麵,但是精準而淩厲,而且上一輪的表現來看,多餘的部分明顯被剔除,他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而齊煜本人現在被女生們包圍著,又是遞毛巾又是送水,溫聲細語的安慰著他。
他本人看似也很享受女孩們的關懷,是不是搭個話,笑得肆意,其實眼神也沒有一刻從方衡身上移開。
他也在等。
等的可能是機會,也可能是久久未落的錘子。
方衡一直站在候場區,所有人就一直盯著那把高懸的錘子。
風經過這片賽場,卻沒有任何人在意它的存在。
於是它不甘地掀起方衡濕漉漉的劉海。
露出他低垂的眸子。
漆黑分明的眼睛終於舍得抬頭
定定的對著橫杆,像是在丈量,又像是無意義的放空自己。
方衡再次疾奔。
他開始第二次挑戰。
左腳蹬地,右腿上提。
他像一隻輕巧的燕子飛騰在半空中,懸空橫杆之上,靈活的運用著腰部力量,疾風卷起他的衣襟,白嫩的腰腹一閃而過,最終和軍綠色的防護墊混在一起。
一錘定音!
此刻的掌聲是賽場前所未有的宏亮。
高潮之中,齊煜也站直身子,看著摘取勝利果實的人並沒有因之欣喜,撇了撇嘴,和擁護在身邊的女孩一邊插科打諢一邊離開了跳高賽區。
安然很興奮。
要說為了方衡成功越杆也有。
更多是見證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最終結局的喜悅。
她的臉因為極度的興奮而泛起淡淡的粉。
雖然歡呼之後跳高賽區隻有稀疏三兩個人。
但是殘留在空中的歡呼聲、掌聲猶在耳邊。
安然很想跟大家分享。
轉頭沈封言依然矗立在她身後,不言不語。
他雖然沒有看完全程,但是最精彩的部分恰好趕上了。
比賽結果也算意料之中。
看點十足。
隻不過麵前這個人的情緒為什麼這麼高昂?
“走嗎?”
安然用力點頭。
而沈封言身邊的同伴早就識趣的走開了,臨走前還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兩人。
安然毫無覺察,過分活躍的腦細胞讓她暈乎乎的。
沈封言則是溫溫一笑,沒有做過多解釋。
兩個人就在跑道內圈的草坪上閑庭散步。
沒有參賽的人不是一圈圍坐著玩遊戲吃零食,就是追逐打鬧,再者就隨便走走逛逛串門似的。
他倆倒也不那麼顯眼。
走了一小段。
安然已經平靜不少,涼風帶走了絕大多數的熱意。
“謝謝。”
“謝什麼?”
沈封言看著熱鬧的草坪,回應。
安然:“就是你撐著我啊。”
沈封言歎了一口氣;“安然同學,我很奇怪。”
安然:“什麼?”
“你看到我的時候很平靜,我以為你知道背後一直抵著你的是我呢,我還重新思考了一下你暗戀我的可能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