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和尚還想管我，小爺，我可是染輕塵都管不住的人。”
“這破寺廟什麼時候擴了個後院，老和尚又背著我偷藏什麼寶貝啦。”
滄燭若到時仗著老和尚性情溫和，也不怕他。乘著太陽將落未落，天色未晚，到是四處溜達。
蒼老的聲音念著經文，一段記憶從歲月裏抽出。滄燭若的臉上煞白，瞳孔收縮，她，不是，不是，死了嗎？不是她，怎麼可能是她，不會的，不會是她的，一定不是的……滄燭若攤坐在地上，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嘴。
“進來吧，在門口做甚，等著我去接你嗎？”她的年紀本來不大，雙眼卻已然渾濁，白透的臉上縱深出幾道皺紋。
她回過頭去，方決不對，她也吃了一驚，卻也釋然，遲早要知道的。
滄燭若服了下門框，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便站起身了。
“你……什麼時候在寺裏的，滄燭然知道嗎？”滄燭若收起滿目星辰，捂了下胸口，微微蹙眉。
“你難得同我見麵，便一心隻想聊他？你同他不是天天看得見嗎？你問他不就是了。”她轉過身去繼續敲著木魚。
“你為什麼沒死，為什麼隻有我父母輪為庶人，你配活著嗎！”
“嘶，小孩子怎麼說話的？哪有一上來就問人家死沒死的道理，你那不成器的娘，本來就是個庶人，你父親也是自願的，懂？沒有任何人去逼他們，是他，偏偏要舍去王位，去什麼鄉野之下。結果呢？活該！本來兄弟兩感情就不好，兵權一失必定趕盡殺絕，偏要說什麼快活，一日是一日。”
滄燭然傻了眼，有些事情他本應知道的一清二楚，卻偏偏什麼都不曉得，有些事明明他都明白，卻永遠不知道底在哪。
“你來這做甚。”良久，進來人無恙，平下心問了一句。
“無事。”
“你這個樣子像是沒有事嗎？”
“管不著！”
“我好心幫你，你不聽，日後別跪著來求我講，說吧，你想知道你娘的哪些事？”
“知生至死。”
“哪可多了，就憑你一進門就問我死沒死的態度。”
“你想怎樣？”
“退出朝廷，不涉朝政，繼位後，把皇位讓給我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