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ia舉著手中的《巫師體育看看報》的主頁給斯內普教授看,“魁地奇比賽的世界杯誒,成千上萬的巫師都會去的,先生,我們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鬧?”
斯內普教授掃了一眼報紙,不置可否地皺了皺眉,伸手去拿書架上的書,卻又停在半空,仿佛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轉身大步往實驗室走去。
Olivia站在原地,歪著頭打量著斯內普教授的背影,摸摸下巴自言自語道:“先生今天很不對勁啊。”
從今天早上起床到傍晚,斯內普教授都處於一種異常忙碌的狀態。Olivia走到書桌邊,桌上攤開了四五本巨厚無比的魔法書,一旁還有教授潦草的筆記——很不對勁,教授的字體向來是嚴謹有度的,何曾這樣過?倒像是趕時間一樣,似乎就怕來不及做什麼一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Olivia擰著眉頭仔細回想,似乎今天早上她走出臥室的時候正看到一隻淺藍色的貓頭鷹飛出窗去……看上去很像小哥哥養的那隻貓頭鷹啊……難道是小哥哥來信了?可是那樣的話,斯內普教授應該會告訴她的才對……
門鈴輕輕響了起來,Olivia微愣,這段時間她跟教授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裏,除了瑪莎大嬸之外從來沒有別人來過——更何況,瑪莎大嬸也是除非Olivia邀請,否則絕不踏足此地的。會是,誰呢?
Olivia已經走到了門邊,正要去開門,卻聽到斯內普教授喝道:“別動!”他大步走了上來,皺著眉頭盯了門板一眼,似乎是想透過門板看到外麵的那個人。
“刷!”地一聲,斯內普教授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雷古勒斯·布萊克,夕陽的餘暉下,他微笑著望向Olivia,溫聲道:“玩的還愉快嗎,livy?”那隻淺藍色的小小貓頭鷹此刻正乖巧地停在他的肩頭,歪著腦袋瞅著Olivia。
Olivia先是笑,接著一股控製不住的酸澀卻湧了上來,她的嗓子哽住了,隻能眨著眼睛笑著望著雷古勒斯,告訴他,她過得很好。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笑著將視線落在斯內普教授身上。
斯內普教授瞳孔一陣緊縮,他不習慣被對麵站著的這個人稱呼教名。他看了一眼還處在複雜情感中無法自拔的Olivia,退開一步讓雷古勒斯走了進來。
直到雷古勒斯坐到沙發上,Olivia才反應過來,一開口卻是極常見的問語,“小哥哥,你怎麼來啦?”隻是其中包含的驚喜心情卻不常見。
“有人離家一月音信全無,我要來看看我的小公主是不是失蹤了。”雷古勒斯微笑調侃。
Olivia微微愣住,這話聽著有點耳熟……她第一年來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在校長辦公室見到來訪的小哥哥,他似乎也是這麼說的……
那時候她羞愧地低了頭,如今時過境遷,總是有點什麼不一樣了。Olivia坐到對麵的沙發上,摸摸頭發笑道:“我一切都好。”
雷古勒斯眼望著以前總是抱著他的胳膊膩在他身邊的小女孩坐到了對麵去,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了下來,他低聲道:“那就好。”
“……你呢?”Olivia打量著雷古勒斯的麵色——似乎比一個月之前更加蒼白了,真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你還好嗎?”
雷古勒斯輕輕笑了起來,如同初夏湖麵上拂來的晚風,清爽微暖,“我很好。”
於是,沉默下來。
彼此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對麵而坐,卻,無話可說。多說一句,就會逾界;少說一句,卻又不甘——最是折磨。
“那……小天狼星還好嗎?”Olivia終於忍不住出聲打破了沉默。
“他挺好的。”雷古勒斯唇角的微笑不增不減。
“嗯,哈利有去找他嗎?似乎小天狼星邀請了他……”Olivia艱難地繼續尋找著安全的話題。
“沒有。聽說他去了韋斯萊家。”雷古勒斯的聲音不重不輕。
能維持不變的表情,能保持一致的聲音——都是假的——是用來給外人看的。
對小哥哥而言,她已經是外人了嗎?Olivia幾乎要壓製不住內心的酸澀與難過,她一下子站起來,垂著頭道:“我去給你倒杯水。”說著就想逃到廚房裏去。
雷古勒斯握住了她的手腕,那麼緊那麼疼。
“我的藥劑還要熬製一會。”斯內普教授站起身來,語氣平靜,看了雷古勒斯握著Olivia手腕的左手一眼,轉身走入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