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看著躺在床上呼吸逐漸淡下去的趙雅如,心情愈來愈煩躁。當油輪離開港口時,他已發現了不對勁兒,當然這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如果段誌華不玩手段的話,那才是沒了道理。
潘慶東站在霍海身後,亦感慨良多,像是良心發現般,歎了口氣,悲天憫人道,“她不行了,紅顏薄命啊,隻是這個死法也太過可悲了點吧!不過我說霍海,咱們已經耽誤了這麼久,現在就是想遊泳回去也遲了。”
魁梧青年依然沒有出聲,像尊冰雕一般杵在那裏,房間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少許,油輪的情況他最清楚,除了操控室外,整個油輪都被翻了個底朝天,結果是令人喪氣的,沒有淡水,沒有食物,沒有救生艇,最可惡的是……沒有信號!
大海之上,這些東西缺少一樣都是足以致命的,現在尷尬的處境導致潘慶東,魁梧親年,以及霍海這三個難兄難弟矛頭一致對外。
霍海考慮了許久,才從兜裏翻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擰開瓶蓋,從裏麵倒出一枚腥臭的黑色小藥丸,遞給了身旁不知所措的麗姐。
麗姐有些奇怪的轉頭看著霍海,暗道色魔心腸好是好了點兒,但把這臭烘烘的物件給人家幹嘛,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看什麼看,喂她吃藥啊!”霍海有些煩躁的怒吼道,人命關天,分秒必爭,哪有時間叫你發呆?
其實霍海很想來個人工呼吸,但一來那玩意太臭,二來這麼多人看著,他也抹不開麵子,於是在場的唯一女性麗姐就成了首要人選。
麗姐一直對霍海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到底怕他什麼,就好像天生一物克一物,不是很笨的麗姐,一見霍海皺眉,就腦袋直接當機,幹出的事情連自己都想象不到。
‘蹬蹬瞪’踩著杏紅色的高跟小涼拖,這是她包包裏總要裝著的物件,轉身跑到窗前,從包裏翻出隨身攜帶的礦泉水,返了回來,然後看了看霍海的臉色,嗯,不是很難看,於是揭開瓶蓋……
“stop”霍海怒極,張嘴便蹦出一個英文單詞,麗姐就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原地不動,手還保持著擰瓶蓋的動作……
霍海轉頭看了一眼苦忍笑意,憋得滿臉通紅的潘慶東,感覺丟人丟到了姥姥家,他好像也摸出了麗姐的習慣,於是揉揉麵部,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些,語氣平緩道,“大姐,嘴對嘴喂她,好吧?你瞧瞧她像是能自己咬碎藥丸,然後咽下去的樣子麼?”
麗姐俏臉一紅,似羞澀似自責,放下手中礦泉水,然後把藥丸丟進嘴巴,緩緩向趙雅如那蒼白的嘴唇湊去,雖然看不到色魔的臉色,但她不知為何感覺自己有些邪惡……
霍海轉頭瞪了一眼目不轉睛的眾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意思很是明顯,然後立刻轉頭指揮道,“咬碎,對!”
“……”
“渡過去,口水,口水也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