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
我在魔法少女形態下，在這清冷的街道上晃悠了有一個多小時之後順帶給自己換了個充電寶後，才讓自己再次關掉飛行模式。不過在這之後我還是隨便找了個稍稍高一點的居民樓，在虛擬世界中飛到頂層之後才讓自己站在天台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鬧劇……
在一路走著的時候我倒是想到了要怎麼辦了。想著，我讓自己躺在樓頂上之後解除了變身，隨後，仰麵對著在頭頂上因為光汙染而幾乎不可見的星空。
手機現在的電量大概是在63%，而現在仍然正在充電。我拔掉了在口袋裏的充電寶之後將其舉到了我的臉前，一個一個地根據通話記錄，在手機的撥號盤上輸入著電話號碼。手中的手機好像隨時都會掉在我的臉上一樣，因為我也不能保證我的手能不能將手機抓穩。
每當我輸入了一個新的數字後，我都有點懷疑自己的這步棋有沒有走對，在想著奶奶到底會不會在我的勸說下就此收手。而說真的，現在如果非要讓我繼續殺人的話，我遲早會……
夠了，不需要多想了。
在我輸入了最後一個數字後，我果斷地按下了撥號鍵。手機界麵隨後在變化著，而我
“喂？”
“誒，是我的孫子啊。這個點上你打電話是想搞個啥子事啊？”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聲音仍舊是那個巫婆的聲音，但聽起來這個老巫婆的聲音也已經安靜了許多，但是剩下的東西現在恐怕隻有凶惡了。
我沉默了，而對方也在沉默了。不過從電話的背景聲中，我除了可以聽到火車向前開的聲音外，還可以聽到姑姑在說什麼的聲音。
“兒啊，到時候把你舅的家的房一分後就可以給你一筆‘安家費’了。到時候可要拿這筆錢好好過啊。至於你的那個不爭氣的小侄子的生活的話……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連個高考都落榜的人對社會有個啥貢獻，還不如讓他早點混社會接受社會的毒打。”
我將這句話完整地聽完之後，一時間心裏感到很心塞也很心痛，我用右手將放在耳邊的手機緊緊貼在我的嘴唇並繼續扯著自己幾乎要撕裂的嗓子喊道。
“奶奶，房子啥的車子啥的全給您老，全——給您老！這下您老滿意了吧？！”
在喊完後，嗓子裏傳來的一陣劇痛讓我咳嗽了幾下。
不過在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那個老巫婆的聲音好像變得更為粗魯。
“我白養你這個孫子了？！你瞧瞧你這瘋瘋癲癲的樣子，你得聽你奶奶說的話啊，奶奶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在我小時候將我拽到割草用的鍘刀底下之後，將我的脖子貼在鍘刀上威脅我，還說“為我好”？我現在一聽到這句話就來氣，可是我現在的嗓子的情況已無法讓我大聲說話。
放屁。
“你也得體諒一下在農村裏每天打水砍柴的奶奶，奶奶已經七老八十的了，苦了一輩子的事情也從未享受過城市中的好生活啊……”
對方好像在以哭腔在說著話，而姑姑的聲音消失不見了，也許是她將自己那邊的電話掛掉了吧。
“體諒一下奶奶吧，奶奶是你唯一愛你的……”我還沒等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再繼續聽下去的話，我估計我現在就得被氣出高血壓。
幾小時前她還說我生辰八字克死家人，而現在就改口說她一直都愛著我。
我在掛斷電話的時候手都是在抖著的，而一股無名怒火也好像在點燃著我。我很熟悉這種感覺，這種被氣得渾身發抖的感覺。
在我的視野裏，也隻有星空可以讓我稍作欣賞了。實在是太失望了。
救護車開過時的警笛聲。
殺掉……不，應該還可以讓姑姑談一會。我可以將房子給她，隻要我自己能活著，就啥都可以。
想到這後，我做了兩個深呼吸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後，便再次給奶奶打了一通電話。即使我現在手都是在發抖的。
在臉上好像多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也不知道到底是眼淚還是雨滴，還是稀酸。
打通電話後，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而由於嗓子有點沙啞的緣故，我現在說話的時候的聲音相對於我平時的聲音來說稍稍降下了許多。
“我姑姑應該也在旁邊吧，您老人家基本上每次都和她相依為命……”
在電話另一頭傳來的短暫的沉默之後，另外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耳旁。
“鄭嵐，你在嗎？要不……咱倆可以商量一下？”
“商量？可以吧。”這是我現在最期待的答案，不過在期待之餘，我也對其帶著一點疑惑。至少我不知道我現在到底要咋辦。
“不過現在就在電話裏商量，我現在不想動彈，就在大街上晃悠呢。”
“那麼其實，我感覺的話……根據法律上來說的，在你的父母離世後，第一順位繼承人當中就是你了。所以就讓你全權繼承房屋，這樣的話怎麼樣？公證處上寫的是你的名字。”
聽到對方現在好像在妥協的樣子，我對其欣然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