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應牧和薩拉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另外兩人已經開始用餐。雖然根源海的水可以立刻將他們的身體和精神調整到最佳狀態，但是它可滿足不了人們的口腹之欲，反過來說，因為根源海的特效，斷肢再生也不過是十幾分鍾的事情，因此大家不但可以放開胃口大吃特吃，也不用擔心縱欲過度，甚至隻要喜歡，並且擁有足夠的時間呆在海水中，他們可以做許多重口味的非即死性事情。
“那麼，也就是說，隻要有毅力，獲選者們完全可以依靠過度鍛煉在短時間內獲得力量？”應牧接過秋棲想遞來的油炸包子問道。
“應該是說，在正常人範圍內的力量。”秋棲想和米哈伊洛夫娜相視一笑，解釋道：“就像你說的，隻要你有毅力，完全可以擁有一副蘭波的肉體，而且你所花的時間肯定比蘭波本人少得多。”
“為什麼？我們可以隨意超越極限，就像喬希你做的那樣。”應牧疑惑道：“蘭波的強大不僅來自於他的肉體，更來自於他的知識和經驗，知識和經驗必須依靠時間和經曆進行積累，但是肉體不同，他的肉體甚至還沒有發揮人體潛能的百分之一。而我們不同，根源海可以修複所以的負麵狀態，我們隻需要讓肉體不斷適應新的極限，這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的。”
“你說的很對，伊姆，的確沒有障礙，可是有阻力。”秋棲想對這種事情最有發言權，但她很難將自己的感受用言辭表達出來，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打了一個比方：“就像一個裝備了高強度彈簧的力量測試儀，你越是往下壓，所要使出的力量就會成倍地增加。如果普通人可以壓下十厘米，那麼蘭波就可以壓下十五厘米。但是，你要注意，蘭波也不過比普通人多壓了五厘米而已，這個五厘米就是天淵之別的差距，它所花費的氣力是壓下前十厘米的幾倍。”
應牧默不作聲地咬著包子。
“小牧，超越極限比壓彈簧更複雜，它需要指導性的知識和經驗的積累，臨場的情緒、狀態和靈光一閃，以及事後總結。一味地鍛煉，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健美先生，卻不能變成一個運動員，或者一名戰士。”秋棲想說著，搶過應牧啃了一半的包子塞進自己嘴裏。
“好吧，不得不說，我想得太好了，你是正確的。”應牧聳聳肩承認道。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秋棲想盯著丈夫的雙眼道：“我再一次跟你說，做好你能做的事情，不要試圖超越自己，那不是你該做的。”
“我明白，隻是……如果是僅憑毅力就能達到的目標的話，那就不算是超越極限了。”
“沒錯，真是可惜。”薩拉睨了他一眼，調侃地笑道：“你再有毅力，在這裏也隻能做個健美先生……或者大力水手？”
米哈伊洛夫娜撲哧一聲差點將咖啡噴出來，她用生活點數兌換了一罐菠菜，朝諸人晃晃，然後將它拍在桌子上。
“大力水手？我喜歡，伊姆，說一句我愛菠菜聽聽。”
應牧在眾目睽睽中“嘖”了一聲，把頭撇向一側，咕噥道：“隨你們怎麼想，不過我討厭菠菜。”
“可憐的伊姆哥哥，他變不了大力水手了。”女孩怪聲怪氣地喊道。
秋棲想和薩拉大聲笑起來。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應牧刻意打斷了她們的歡愉道：“為什麼我是隊長？我隻是個普通人……我是說，你們無論是誰都要比我有經驗。”
“就是因為伊姆你是普通人，而我們都比你更有經驗。”薩拉道。
“要知道，我們現在這個隊伍說好聽些，就是戰爭經驗豐富，成員素質高，說難聽些，就是‘多頭獸’。”米哈伊洛夫娜抿了一口咖啡，解釋道：“這裏的三個女人都經曆過戰爭，都有各自的判斷和決策能力。我不覺得喬希會聽我的，也不用期待我會屈居她之下，薩拉比我們倆好一些，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好太多。所以，這個隊伍需要一個中樞，他必須能夠果斷地做出選擇，並且能夠消弭爭執，這裏隻有你的性情和身份合適。伊姆，我曾經說過，你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是思維指向性卻極好，而且你的原則是不做超出自己極限的事情，這樣很好，我們活下去的幾率會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