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變化(2 / 3)

“畢竟我也是這方麵的專家啊。”

隔離區是在防線的臨時醫療區內特別劃分出來的場所,專門收容難民中的流感症狀患者。因為患者的數量比正常人多得多,因此麵積已經比原先規劃的擴增了幾倍。雖然其中不乏真正的流感患者,但是要將他們區分出來,所要花費的人員、時間和精力並不是臨時醫療隊的能力範圍。因此,盡管很殘酷,但無論正常病人以及他們的家人朋友如何抗議哭嚷都無濟於事。

“很抱歉,先生(女士)們。如果他們真的不是病毒攜帶者,那麼等到醫療藥品送達後,很快就能和你們再見麵。如果他們是,我們也會妥善照管,直到為他們注射解毒劑。”他們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隔離區的鐵絲網高達四米,遍布倒刺,頂部還接通了高壓電,四角設有塔樓,布置有重機槍和狙擊手。病人們被十人一組圈養在小方格內,除了和他們同一格區的患者,沒人會照料他們,生活用品也是利用拋射器配給。理論上,他們最多隻需要在這裏度過十幾個小時,不過問題在於,其中有很多人無法熬過這段時間,一點出現喪屍化前的停滯現象,就會被射殺,因此無論多麼難受乏力都好,他們都必須有所動作。

“太慘了。”應牧雖然知道這種措施是必要的,能夠收容這些人已經是天大的開恩,若換成軍隊指揮官,或許一開始就將這些人排擠在外。也正因為看管這些人耗損了一些人手,所以希洛上尉一直沒能擴展防區,就某個方麵來說,這種做法是否舍本逐末還尚未可知。可是看到這些宛如行屍走肉,沒有一絲生氣和希望的人群,應牧仍舊感到心髒暗自抽搐。

不過和他隨行的其餘兩人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如果是秋棲想在這裏,會是怎樣的表現呢?應牧想著。雖然他認為一定和這兩人一樣,甚至更為冷漠,但是他仍然孩子氣地執拗地將這種想象從腦海裏抹去,換上一個連他自己也甚覺可笑的,一臉淒戚相的秋棲想。

“在發什麼呆呢?伊姆先生。”米哈伊洛夫娜察覺應牧的分神和落伍。

“啊?不,沒什麼。”應牧回過神來支吾道。

米哈伊洛夫娜將男人審視了良久,不可置否地轉過頭去。

“我警告過你了,離開喬希,否則你會受不了的。”

“我隻是第一次看見實景,所以有些震驚罷了。”應牧不甘示弱地說。

是的,我隻是震驚,僅此而已,無論恐懼、震驚、哀痛還是其他什麼情緒,都不能主導我的選擇,我就是這麼走過來的,也將這麼走下去。男人心中道。

一個極具男人味的麵孔突然從側邊伸了過來,把應牧小小嚇了一跳。

“什麼事?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露出一個豪爽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還太嫩了,男孩。”

“男孩?”應牧麵色嚴肅認真地和他對視著,“你說得太過了。”

他並不認為看到這種場麵時所產生的任何負麵情緒都是不成熟的證明,冷靜和麻木就本質來說完全不同。

“當然沒有。”史密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搖了搖他的食指。

應牧雖然沒有表示出來,但他心中反擊式冷笑著,他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走在不同的道路上。

他討厭這個男人。

隨同解毒劑一起乘坐武裝直升機而來的還有一批專業醫療人員,其中分出十人前往隔離區的入口處設立了臨時露天診所。應牧三人進入診所時,他們已經開始工作。三人在負責人處了解到,除了他之外,其它九人三人一組,分成三組,領導下屬工作人員對隔離區幾千名患者進行診療。這些人在注射解毒劑後還不能立刻離開,必須就地觀察24小時,而另一邊正常的市民們在注射解毒劑後就可以在傍晚時分乘坐渡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