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0(1 / 2)

回到學校後的第一件事還不是先交學費,而是要先交房租。房東老頭平日裏很少見人,但隻要到了交租的日子那出現的比誰都準時。不過老頭收了錢之後便立馬交給老太保管,自己是舍不得花的。夫妻兩膝下有兩個兒子,由於長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因此和他們同住的便隻有一個孫女和一個孫子。孫女今年剛上初中,但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回到家做完作業便幫著奶奶燒火做飯,非常的乖巧懂事。而那個小孫子可就調皮了,沒事便喜歡趴在地上捉螞蟻,經常糊的一身鼻涕和泥土,回頭還要姐姐去洗。有時候還會把姐姐的作業撕碎或者在上麵畫得亂七八糟,盡管這樣陳新也沒見過姐姐遷怒過弟弟,頂多就是責罵幾句。這要是換做陳新他姐,估計早就把陳新臉給打腫了。

就是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可阿彪卻總是跟人家杠。原因是冬天太冷,有時候下了晚自習打不到熱水回宿舍了,便隻好背著房東用電熱棒燒水。因為房租裏麵是包含水電費的(井水不花錢),所以房東禁止租戶使用這種既耗電又存在嚴重安全隱患的電器。結果有一次阿彪在自己的那間小房子裏燒水洗頭被小姑娘發現了,被小姑娘指著鼻子一通嗬斥。阿彪原本就對女生有反感,如今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小一大截的小姑娘家家指著鼻子罵,心裏怎能不惱。於是自打那之後便異常討厭小姑娘,有時候還惡意地調侃人家,以至於兩個人吵了好幾回架。後來阿彪惡狠狠地說,要是家裏的那個妹妹以後敢這麼跟自己說話,非把她扔到淮河裏去。

不過陳新是十分不讚成阿彪對人家的這種態度的,要知道上次小姑娘雖然發現他擅自使用電熱棒,但卻並沒有跟自己的爺爺告狀,否則以那個房東老頭子的脾氣早就叫上門了。由此可見小姑娘還是挺善良的一個人。當然在陳新心中還有一個與小姑娘有關的秘密,這個秘密陳新連阿彪和錢海龍都沒告訴她們,陳新很喜歡這個小姑娘。這種喜歡並不是那種平平常常的喜歡,而是有一點那種味道的喜歡。因為小姑娘長得太符合陳新對異性的審美要求了,就是那種純真質樸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挺強烈的。

當然這種喜歡是無法表露出來的,隻能放在心裏,畢竟現實的差距在那擺著呢!曾幾何時陳新也特別希望能有個像這樣聽話懂事的妹妹,可是陳新媽說啦,如果當初生下弟弟時還是個女娃子,就鐵定會送人的啦!因為家裏本就超生,若不是為了生男孩陳新家根本不會要這麼多小孩。這種重男輕女的現象在江淮一帶特別嚴重。但凡在農村,如果家庭裏姐姐比弟弟大很多歲而中間又沒有其他姊妹的話,那麼基本可以肯定這個家庭有送人或者丟棄的孩子。果不其然,在一次與房東老太太的聊天過程中陳新的這個猜想被證實,小姑娘也有兩個妹妹被送了人,再然後才有了現在的這個弟弟,為此大兒子兩口子還出門躲過計劃生育。可能正是因為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小姑娘的性格才顯得成熟而又內向吧!

大院裏除了陳新三人還住著其她的租客,且都是女生。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對麵的那間房子裏時常有不同的男生出入,而且夜深不歸,以至於錢海龍不禁想入非非了。大概是因為春天來了。所以錢海龍又發情了,最近他還對班上一個本鎮的女生產生了好感。這種好感跟當年陳新對貓咪姑娘產生好感一樣瞬間就產生了。那天輪到錢海龍跟那個女生值日,然後兩個人單獨在教室裏打掃衛生,就是那僅僅十幾分鍾的獨處,錢海龍就對人家產生感覺了。那個女生是班上的英語課代表,姓李名秋月,其人長得倒也平常,論顏值論個性論學習成績都不是出類拔萃的那種。就是這麼一位平平常常的女生,為啥會突然入了錢海龍那審美超高的法眼,實在令人費解。陳新和阿彪問及錢海龍是如何看上那位女生的,錢海龍還含蓄地不肯說。於是陳新也沒有深追細問。錢海龍表示他也不會去跟人家表白,隻是單純的暗戀,畢竟自個也清楚表白是毫無意義的,眼下還是要把考大學作為唯一的精力投入對象。其實這樣也好,班級裏能有個令自己賞心悅目的姑娘可以每天看上幾眼,就像在書桌前的窗台上種上一盆喜歡的植被每日撫摸幾把,陶冶性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