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劫陣被破,三陣隨之碎裂化做齏粉,不留一絲痕跡的消散在了三界。
可天魔兩界終是在這場硝煙中被熠劫陣傷了元氣…
光芒萬丈的赤陽,又重新擺脫掉了黑雲,露出了自己的容顏。
當文仲打發了天兵天將火急火燎趕到維龍山時,所到之地已經皆為廢墟,唯有一團流光中安然無恙的包裹著一隻昏迷的白狐。
自那日之後,蔻陽似便的沉默寡言了起來,時常躲在房間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有一日,文仲捧了一顆小苗,耐心的敲了敲門,可依然沒能得到什麼回音。
他與往常一樣走到窗邊,看著身著白衣的蔻陽,趴在窗邊一動不動,暗地裏埋怨著蒼禹。
隻是他難得的遵守了與蒼禹的承諾,沒有將事情透露給她,而是趁她昏迷的時候將藥丸喂給了她。
待她醒後,折中的同她講,卿雲發現了湘奕的問題,他不想讓你涉險才同我一起誆騙你。
而蔻陽從小就知道他與蒼禹熟識。他便借口講,軒轅與卿雲契合,便借他用幾天。
聽後的蔻陽,也意外的未在問,隻是木訥的點點頭。
文仲心中擔心他,卻也不好太過激進,隻得站在外麵,撿一些新鮮有趣的事情講給蔻陽聽。
“你說此事可好笑,今日鶤孑那個臭小子又去逗茶欒,結果麵都沒瞧見,還被撩了一半的眉毛。那灰頭土臉的模樣,真是狼狽夠嗆。”
“木蘭那個倒黴蛋,又被蜂蟄了。”
“還算小寶和小冥聰明,緊守住了井口。不過小冥這個傻蛋被個丫頭玩弄在鼓掌,也該回家睡覺了。”
“你看,這是我偷偷在百花園挖來的,是不是很好看!”
蔻陽有些煩躁的轉過頭,看向他手中的樹苗,“萬物複蘇大地回春,可為此而戰的他呢!”
“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外麵因他變得更好。你若還是整日悶在屋子裏,他若知曉,定會傷心的。”
蔻陽沉寂已久的雙眸終於閃過了一絲波動。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撥弄著嫩綠的葉片,平滑的葉麵,十分柔軟,邊緣還長著不刺手的小鋸齒。
隻見嬌嫩翠綠的葉尖染上了幾絲的金黃,又見整片的金黃染上了幾絲的火紅。
秋風拂過,褐色的葉片終是不舍得離開了,落在樹根旁化作落葉重歸泥土,等待著下一次綻放。
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蔻陽,香甜的做著美夢,隨著她的呼吸,不遠處的書頁有一搭沒一搭的翻了起來…
要說她這個狐帝當的可甚是愜意,攘外交給了木逸,安內交給了木靈。
她則吃喝打諢無所不幹。
若不是前幾日文仲匆匆忙忙的趕來,她哪會過上現在的苦日子。
隻是她今日還有要事,一早上便匆匆的趕到了藥王穀。
她還未走進鳳閣,就瞧見茶欒已經安靜的坐在門口的梧桐樹丫上了。
蔻陽一躍而上,坐在了她旁邊簡單問道:“都安排好了?”
自從茶欒蘇醒之後,性子就格外鎮定沉穩。
一根被抽掉的鳳翎,救了她的命,也封印了記憶…
隻是滄海桑田,曾經的鳳族已經成為了一個遙遠的時代。
她,成為了三界中唯一的一隻鳳凰。
修,也早在三分天下之後就隕落了。
當茶欒一襲赤紅火焰站在天宮裏時,竟無一人敢上前…
而茶欒掃向眾人後,卻離開了。
回到了藥王穀接管了央騖的鳳閣,。
她太累了,曾經的記憶不斷的湧入腦中,可當初的憤怒卻無處泄憤。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修死了,而他們也已經不在了,徒留下自己,周而複始的過著無盡歲月…
茶欒看向蔻陽點點頭:“鳳閣,我交給了流川。”
如此安排,蔻陽也並不意外:“隻是,你臨走之前你不想見見鶤孑嗎?你已經躲了他兩萬年了。”
“央騖之恩我已經無力償還,我不想再虧欠他了。”茶欒撫摸著樹幹低喃道:“鳳凰有壽,十萬而終。我已經沒有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