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及錦囊這種東西,不乏多出現在電視劇電影中,因此薑明月不由多看了幾眼。

唐聞歸注意到她的目光,詫異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

薑明月連連擺手,心中暗道,她不過是想著這錦囊中寫的東西當真那般神奇嗎?

待薑明月出發坐在馬車中,車夫阿寅駕著車,沈宴清觀她麵色有異,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從先前就一直魂不守舍,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薑明月想了想,實在受不了內心的糾結,隻得訥訥低聲開口,“我就是想知道,你那錦囊裏頭到底寫的是什麼?”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聽罷,沈宴清瞬間明了。

薑明月本以為沈宴清會告訴自己錦囊中的內容,豈料,他好整以暇從馬車的座位下方抽出一本書,慢悠悠看了起來。

整個人的模樣風輕雲淡,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薑明月心裏頭的好奇心剛被他撩起來,怎知這個人居然不給她解答,薑明月抬手遮住他所看的那頁書,得到他一個淡然的眼神。

沈宴清居然還裝作若無其事,問道:“怎麼了?”

薑明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你不應該給我解答一下嗎?表哥——”

最後的“表哥”兩字說得格外牽強,沈宴清將手中的書頁放下,挑起眉梢,麵色和緩,“你真想知道?”

薑明月眼睛“噌”的亮起,朝他靠近。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短,就在她即將觸碰到沈宴清的時候,沈宴清徑直俯下身,溫熱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薑明月心中的好奇瞬間提到了最高點。

“表妹。”

沈宴清溫柔的叫了她一聲,引得她側目。

然後輕輕柔柔的笑意散落在風中,和他的溫和的聲音一起。

“這是秘密。”

抬起的大掌落在薑明月的頭上,不一會兒薑明月的頭發就被揉亂,薑明月正待發作,沈宴清突然拿出一把齒梳,笑道:“還未感謝上次表妹幫我弄的發髻,這一次就讓我幫幫表妹吧?”

這個沈宴清——

就會戲耍她!真是太過分了!

“不用,我自己來。”

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變出來的齒梳,薑明月一把奪過將剛剛被他弄亂的頭發重新梳好,還沒等她弄完,忽而就聽到沈宴清發出一聲輕笑。

薑明月冷淡瞥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沈宴清煞有介事搖了搖頭,“沒,沒什麼,隻是覺得若是說了怕你生氣。”

“那你不說我就不會生氣嗎?”薑明月惡狠狠反駁。

饒是薑明月極力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可她的容貌姝麗,不管她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隻會給人留下可愛至極的印象,就好像她分明是隻兔子,卻偏要擺出老虎的架勢。

沈宴清被她靈動的模樣逗得唇角勾起,心生搖曳,他的眼眸像是浸染著一片溫柔的月色,幾乎把薑明月徹底籠罩其間。

“歪了。”

沈宴清修長白皙的手指了指她的右側頭頂,隨後不容分說拿過她手中的齒梳,將她綁在青絲上的發帶扯下。

萬千青絲落在掌心,他輕而易舉就能全部掌控在手中。

尖尖的發尾若有若無劃過他的指尖,留下一片恍惚與冰冷。

“你在做什麼?”

薑明月總覺得現在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古怪,直到沈宴清傾身靠近,迫得她臉色微紅,忍不住退後,直到脊背靠在冰冷的車壁上。

她如玉的麵龐帶著微微的窘迫,而沈宴清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刻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他若無其事晃了晃手中的那柄象牙白齒梳,溫聲說道:“這裏又沒有鏡子,你一個人怎能梳的好?還是說你又想拿我的眼睛當鏡子?”

一提起眼睛當鏡子這件事,還是發生在兩個月前,沒想到沈宴清這個人的記性這麼好,到了現在都沒忘記。

薑明月當然不可能那麼做,隻是現在看沈宴清的舉動似乎也沒有放棄的打算,她隻能在心底懇求著,隻求他的技術別太差,千萬別把她的發型整成亂七八糟的就行。

“你弄吧,可別讓我見不了人,否則的話,我下次也去禍害你的頭發!”

薑明月惡狠狠撂下幾句狠話,隨著她話音一落,沈宴清修長皙白的指尖已經輕輕撫上她的發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指尖從薑明月雪白的脖頸處輕輕劃過,帶動起一陣輕微的顫栗,轉瞬消失。

薑明月以為這隻是錯覺,渾然不知沈宴清的目光沉沉如墨,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暗黑色的大海浪潮不斷翻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