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孟微笑道:“寧清,我說過,我能給你幸福,至少在這俗世的意義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能做得到。”
女孩癡癡望著他。
兩人沿著江邊漫步,沒有過多的言語,相伴而行,郝孟沉醉在昔日記憶中,寧清則是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以及隻有和郝孟在一起會才會有的心安。
有些人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可他就是出現的那麼及時。
如果那一天出現的不是郝孟,兩人也許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
“叮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靜謐氣氛,寧清拿出手機接起,柔聲喊道:“媽,怎麼了。”
電話聽筒裏傳來的是一陣男音的對話聲,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則通話,寧秀萍也什麼話都沒有說。
寧清麵色霎時間雪白,嘴唇顫抖。
手足無措的寧清倉惶望向郝孟,聲音發顫,“是……馬山!”
郝孟當即道:“走。”
兩人朝著車子跑去,很快,路上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油門轟隆聲,一輛凱迪拉克像是咆哮的野獸,在深夜的馬路上飛馳。
心急如焚的寧清無比慌亂,雙手緊緊抓著扶手,六神無主的她甚至都沒注意外麵的動靜,如果她靜下來就能發現,在這城市道路上,這輛凱迪拉克的碼表已經上了180碼,像是疾馳的死神,無數人膽戰心驚的看著那一抹黑線,同一道路上的車輛更是紛紛避讓,生怕沾染。
瘋子!
這不是高速!這是九曲八繞的城市道路啊!
這輛異常的車輛很快就被上報,然而還不等治安局行動,一則來自市政府的更高命令便抵達,一時之間,各方調配,大開綠燈,竟然沿途進行交通管製,以最大程度保證這輛凱迪拉克能夠暢通無誤
從這離城西的市委家屬小區約莫四十分鍾的路程,可在郝孟的駕駛下,八分鍾後便抵達了終點,小區門口的欄杆早已抬起,負責看守的警衛全部站在一側,以及陸續趕來的治安員們在車輛進入後便封鎖了所有出入口。
“嗤……”
輪胎在地上磨出黑印,空氣中充斥著難聞的橡膠燃燒味道。
寧清立馬下車朝樓上跑去,郝孟跟在他身後,在上樓時他突然瞥了一眼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嶄新的奔馳E300,微微皺眉,連帶著腳步都放慢了一些。
寧秀萍他們住在三樓,房門沒有關。
“媽!”
寧清衝進屋裏。
屋裏一眾人望來。
“這……”看清狀況的寧清呆在原地。
沒有意料中的糟糕場麵,寧秀萍和老教師拘束的坐在沙發上,馬山在一旁的凳子上,身後站著個守衛,跪在地上的男人卻是一張刻骨熟悉的可憎臉龐。
趙科!
趙科此刻跪在寧秀萍麵前,在自己臉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的通紅,悔恨道歉,當然,這有幾分誠意就不知道了,主要是邊上坐著個他怎麼也不敢得罪的祖宗。
寧秀萍見到女兒來了,這才趕緊起身。
“媽,這是……”寧清一頭霧水。
在電話裏沒有說話的寧秀萍小聲道:“我也不知道啊,這馬公子剛才突然就帶著趙科來了,然後讓趙科給我們賠禮道歉,而且……”
寧秀萍略有猶豫,說道,“而且馬公子還說,隻要我們點點頭,他就讓趙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騷擾我們。”
寧清看著凳子上的男人緩緩站起身,衝他微笑點頭。
再然後,從樓上緩步而上的青年出現在門口,馬山神色頓時大變,立馬大跨步往前,姿態極低,躬身道:“郝先生,等候多時了。”
郝孟掃了一眼馬山還包紮著的左耳,那是他一槍打掉的。
兩人算是生死仇人了。
郝孟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往裏走坐下,馬山趕忙跟過去,然後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趙科,瞪眼吼道:“還不趕緊滾!一邊守著!”
趙科戰戰兢兢的躲到一邊。
“這……”寧秀萍從未見過郝孟,不過他也從曲振興嘴裏知道了那一天發生的事,當即對著寧清問道:“是那一位?”
寧清輕輕點頭。
寧秀萍這才發現女兒今天身上穿著的華貴衣衫和首飾,神色變得極其複雜。
不說寧秀萍和老教師,熟知馬山的趙科現在已經被嚇得肝膽俱碎,他從未見過馬山對任何一人露出如此謙卑的姿態,這個青年究竟是什麼來頭?
趙科是被強抓來到此地的,馬山一露麵就踩著他的腦袋,讓他在寧秀萍兩人麵前扇了自己一個小時巴掌,而且作為察言觀色的老油條,他這次是從自家主子眼裏看到了真切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