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站在泛白的窗前,看著轟鳴的火車從眼前劃過,總是會想起高二時第一次對她的表白。

“我倆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歡你。”這是她第一次的回答,那種絕然的感覺就像是火山遇到冰雪般的激烈碰撞。

我依然的轉身,“反正遲早是我的。”一句張狂到極致的話語從我的嘴裏冒出。

全班的男生都在為我這一句話瘋狂,劉靖甚至狂躁到吼叫。

隻有我稍微有些臉紅的安靜坐在自己座位上,呆呆看著仕菲的背影。

女生在那一天談論全是關於我,關於我這個微小到可以忽略的塵埃的爆發。

轉眼秋風都已經遠去,天上的雲彩變得有些嚴厲。總是陪同一陣陣的寒風一起來問候這些在學校廢寢忘食的學子。

在這個幹冷的冬季,好像注定了有很多事情即將發生,就像那種小說中早已埋下的伏筆,隻為等著那個悲慘的結局。

聽說在這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公立高中有一個老師瘋了。王勇,說起來這個老師還是比較熟悉的,對於每一個高三的人。

因為他總是會出現在球場上,嘴角留著兩撇八字胡,一雙小眼睛看著學生們奮力的搏鬥,在關鍵的時候還會給出一點指點。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民教師,突如其來的就瘋了。好像是那一年日本的櫻花,突兀如同一個爆炸在昆明的北京路上。

頂著呼嘯的北風,所有的學生站在已經被踩到隻剩紅色內褲的足球場上一邊顫抖一邊進行著那無所謂的廣播體*。

當“第三套廣播體*開始”的節奏響起,王勇的身影出現在那狹窄的教學樓下,那曾經還算挺拔的身影不知道是被如何蹂躪成這樣。頭上戴著一頂灰色的鴨舌帽,手裏提著一把半米古劍。這樣滑稽的一幕,所有學生並沒有心思做什麼無聊的體*,全部瞪大了眼睛好奇看著。

王勇慢慢的走來,之所以是慢慢,那是因為他邁著一種詭異的步伐。我看了一眼,想起了從小長大的村中那個跳大神的。他倆現在或許是一個狀態,一個真瘋,一個假傻。

走一步,把手中的劍揮舞一下,左腳在那幹澀的地板上畫出一個不規整的圓弧。

這種奇妙的身法讓我回想起天下霸唱《鬼吹燈》中雲南蟲穀的邪惡祭祀那金色麵具,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把他們聯係到一起,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當體*結束,王勇早就被學校裏派人來請走。

當黃昏再次來臨,教室裏麵那最具震懾力的廣播陡然響起,一陣悠然抒情的薩克斯開始了如同鋸木頭般的哀嚎。

本來在水深火熱中的高三學生全都饑渴到像是*慣犯突然住進監牢一樣,但是這樣一段優美音樂無疑是在牢房中遇到了**多年的妓女,相互幹柴爆發出原子彈的威力。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在無休止的死亡循環後總會厭倦那種惡劣的無奈感覺。當那緩和的薩克斯響了一周之後,終於引起補習班潮水般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