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破爛的道觀,可想而知,觀主的居處也好不到哪裏去,李遊自從與柳如風、晶晶合夥行騙以來,已經好久沒住過如此鄙陋的居室了。所幸這裏似乎經常有人隔三差五的打掃,還住得下去,夜間幾個家居野生小動物的騷擾被柳如風隨手打發了。
兩個不良青年幾乎都一夜未睡,不知道這一回冒充觀主是凶是吉。李遊本來想學卜師卜一卦,卻又害怕占卜出不利的未來,最後索性作罷,腦子裏卻全是那個老道士曖mei的笑容。
第二天一清早李遊就去了議事殿組織眾道士商議事情。趙能敬老道沒來,據吳柏英解釋說,老不死的向來不理道觀事務,自顧自清修,昨天能夠親自出來迎接觀主已經讓人大為吃驚了。
李遊坐定之後的第一句話就讓眾道士麵麵相覷,他一邊搖晃著肥頭大耳,一邊忽然道:“怎麼偌大的觀中不見一個女道友在?沒有漂亮的女道友多冷清呀,這裏又不是和尚廟,真是奇哉怪也!”
在場十幾個道士臉上都顯露出尷尬的表情,最後還是胖道士吳柏英站起回道:“觀主,招收女道士在丹鼎係宗派中較多,他們講究煉養,有些還提倡陰陽互補合籍雙xiu。但是我們符咒係道觀中觀規較為嚴謹,與佛教差別不大,畢竟法師修煉之途太過艱難,隻有自我約束……嘿嘿……這個一心向道才行,也因此隻有我們道教符咒係弟子與佛教僧侶才能被尊稱為法師。”
李遊哼聲道:“我道教發展至今,各係其實差別也不是太大,劍仙係中也有人精通符咒,丹鼎係的煉丹士也有修煉仙劍的,誰說我符咒係法師不能合籍雙xiu?”
眾人一時無言以對,唯有種菜大法師劉鶴真居然擊掌讚歎道:“觀主此言大妙,小道年幼之時,師傅就教導我為人要知變通,觀主此言與師傅的教導不謀而合,真是天生睿智也。”
李遊看了看他,不知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想了想,接著道:“據我所知,霞茗觀也不屬於符咒係哪一個派別,是當年不同派別的幾位祖師共同修煉的場所,因此我們沒必要特別遵循哪一個宗派的祖訓與成規,而是要創立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目前整個道觀香火不盛,幾乎沒有什麼信徒,這正是因為我們一直因循的古法已經過時了,因此我們要求新求變。”
種菜大法師這回大聲讚歎道:“觀主所言甚是,師傅從小教導我說,所謂實踐出真知,變革方進步。觀主的言論當為我師也!”
這位專責種菜的九級法師看起來最起碼已經六七十歲了,卻還張口師傅閉口師傅,李遊不覺奇怪,他不知道劉鶴真這輩子幾乎沒有離開過霞茗道觀,根本就不諳人情世故。盡管法力高強,為人卻跟個孩子似的。
左看右看了好久,他就是看不出劉鶴真有絲毫嘲諷之意。這位老道士滿臉真誠,不,簡直可以說滿心虔誠,看來他是真心讚歎自己。李遊不覺心中大樂。
座中就數這位種菜師傅歲數最長,大家也不好意思反駁他的話,都沉聲不語。這時吳柏英見氣氛尷尬,急忙道:“稟告觀主,其實我觀中還是有十幾位女道友的,隻是她們這兩天都出去化緣了,今日應該就可回來。”
李遊一聽大喜,盡管隻有十幾位,但聊勝於無,他笑道:“十幾位?其中年輕貌美的有沒有?”
在座眾道士人人低下頭不吱聲,隻有劉鶴真莫名其妙的左右看看,然後道:“年輕貌美的孩兒也有幾位,都是趙師伯以前領養的孤兒,其中有一個法力還不錯,經常來請教小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