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夕……我的眼睛……進了沙。”
聽出他不同以往的聲音,電話那端的藍夕沉吟了片刻,“……色野,你怎麼了?你,在哪?”
要告訴她嗎?他想了想,虛弱地吸口氣,“漂浮大樓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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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夕有點驚訝,這都什麼時間了,他怎麼會在那裏?
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別的什麼,她扭頭看著冰床上安詳而睡的恩澤,走過去,在他冰涼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對著電話酸楚地輕道:“你等我,我馬上過來。”掛上電話,她便急匆匆跑出門,身上的婚紗,忘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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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天剛蒙蒙亮了。
電梯門打開,藍夕微微氣喘地走向天台,刹那,她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兩雙帶點憂傷的眼睛就那麼幽幽的對視,一切仿佛在無聲的對話。
對視良久,色野疲憊的眼睛忍不住的眨了一下,一顆顆的男人淚放肆的掉在那張堪稱絕代風華的臉上。明明是在哭泣,他卻硬要笑著解釋,“嗬嗬……我的眼睛,進沙了……”他,需要找一個借口,可以讓自己眼淚縱情橫流。
藍夕的心,隨著他的眼淚下沉了一下。看著他身上褶皺的衣衫和那有點青紫的臉,眨眨眼睛,帶著關心不解的輕問:“色野,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色野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不可否認,她的一句輕聲問候讓他的一顆心感動到激情四射。他緊睨著她,不說話,猛地朝她跑過去,將她用力的抱在懷裏。
藍夕沒有掙紮,在他抱住身體的那一刻,她閉上了眼睛,不自知地吸取他身上的溫度。
色野久久的抱緊著她,骨子裏,一種難以言說的傷感與渴望秘密蔓延。
太陽升起來了,穿透雲層的陽光靜靜地灑落在他們的身上,照耀著他們,溫暖著他們。
藍夕緩緩睜開眼,對著那剛升起來的可愛的太陽,搖搖他結實精壯的腰,柔和道:“色野,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或許是太過疲憊,色野垂著眼皮,柔柔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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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走出漂浮大樓,藍夕看看他不穩的步子,和他臉上的一抹傷,摸出他包裏的皮夾跑到附近的藥店買上藥。急急返回後主動攙扶著他,坐上一輛出租車。“色野,你住哪?”
色野閉著眼睛,頭沒有力氣的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天堂路……不歸別墅。”
聽到他報出的這個地名,藍夕的眉心沉了沉。她記得有份報紙曾經報道過這個偏僻的地方。天堂路,那是條很美的路,而不歸別墅,則在這條路的盡頭,一棟無人買也沒幾個人能買得起的神秘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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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分鍾後,車開到了那條美麗的天堂路上了,即使無風作媒,也能聞到淡雅花香。
這果真是條名不副實的天堂路,兩邊不知名的白色野花素雅盛開,默吐沁人心脾芬芳,不用刻意呼吸,也能感受到來自天堂般的純淨空氣,
第一次來這個傳說似的好地方,藍夕顯然是興奮的。“啊!太美了。”她搖下車窗,望著緩緩駛過的美麗景色,心裏的一扇窗仿佛也悠然打了開,想要幸福在臉上蕩漾,蕩漾……
色野已經睡著了,天堂路上的美麗,他怕是見慣不驚了吧。